一路上,小碗兒跟學校說了好多學校情況,說宿舍樓裡有廁所,但水壓跟不上,平時都不開,只能去宿舍樓外面旱廁;還說宿舍樓裡有水房,水壓也跟不上,水流很小,大家都要搶著用水;食堂的飯也不好吃,油有時候是哈喇的,米里經常有蟲子;晚上宿舍門要關好了,要不有人會進宿舍偷東西。
聽得兜兜跟小樹心裡拔涼拔涼的,小樹說:「條件這麼艱苦啊。」
小碗兒很淡定地說:「很快就習慣了。」
兜兜說:「說說好的方面。」
小碗兒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說:「咱們能考上高中就很好了呀。」
兜兜說:「那倒是。」
他們考上的高中是市重點學校,為了回家方便,都特意報考離碼頭近的學校,也就三四里路,大船到碼頭後,他們選擇步行過去。
走了二三十多鍾,走到學校。
小碗他們老生直接去宿舍,新生去操場上報導。
操場上擺了課桌,各班的班主任都在那兒給學生辦理報導登記,等登記完,他們就往宿舍樓的方向走。
兜兜跟小樹是同一個班,還分配到同宿舍,一個宿舍住八個人,四張上下鋪,他們來的早,就占上了裡側靠窗的位置,小樹睡下鋪,兜兜睡上鋪。
他們這些人往宿舍裡一站,狹小的空間變得更加對擁擠。
顧凜把兜兜的行李放在床上,隨手拉了下床,單薄的床架子沒有多少重量,立刻發出咯吱一聲,被拉得移了位,搖晃得厲害。
「這床可真夠差勁的。」顧凜說。
等他去看床板,就覺得更吃驚了,木板拼成的床板很稀疏切薄,跟鐵質床架子並不貼合,空隙比較大,感覺很容易掉下來。
他用手拍著床板說:「這上面睡個大小夥子,床板子要是掉下來不久砸到下鋪了嘛!」
林懷宣也把床檢查了一下,說:「一點都不結實。」
顧凜想像一下,萬一上鋪有人時床板子掉下來,下鋪要是坐在床上,後果不堪設想!
這就破床顧凜哪裡肯幹,馬上就把宿管老師找來了,看顧凜一身幹部軍裝並且氣勢不俗,宿管老師不敢敷衍,可她很為難地說:「咱學校就這條件,你去別的學校看床架子床板子都這樣。」
顧凜板著臉,態度也好不起來,聲音冷肅:「那好,你能保證這床板子不掉下來不。」
顧凜不是不給宿管老師好臉,是他一向嚴謹,對自己包括各級下屬要求都非常嚴格,他覺得宿管老師對破床熟視無睹不顧學生安危也有一定責任,是她工作失職。
要是他做管理,宿舍裡絕對不會出現質量這麼差的床。
宿管老師瞥了床一眼,她哪敢保證啊,床板子就這質量,以前也掉下來過,不過沒砸傷學生,看學生家長冷著臉很不好惹,她也不好辯解,只重複說:「咱學校床都這樣。」
顧凜伸出長臂,站在床邊,看著沒使多大勁兒,就那麼隨手在床板上一拍,那床板竟掉了下來。
不只是林翹他們驚訝並覺得床架子床板有問題,宿管老師臉都白了一下,面前這人就只那麼輕輕一拍,床板能掉,不是質量太差勁,就是對方天生神力。
「這個下鋪你睡?」顧凜掃了一眼對方。
宿管老師老臉一紅:「……」
「叫維修工來加固。」顧凜說。
「咱學校沒有專門的維修工,要麼老師自己動手,要麼找外面的師傅來,要不,我,我來修。」對方氣勢凜然,再加上理虧,宿管老師知道遇上硬茬家長,說話都磕巴了。
宿管老師從來沒遇到過這麼較真的家長,本來學校才應該是強勢方,直覺告訴她,對方一定有足夠的實力才敢挑學校的毛病。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