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喜歡炫耀,包括脫單這件事。
正是喝酒擼串的開心時間,盧佩珊突然提起令蔓結婚的事:“你們準備好送蔓姐什麼結婚禮物了嗎?”
“啊?……什麼禮物?”
“蔓姐要結婚了?!”
“這麼突然?!”
在座的每張面孔一個比一個驚訝。
盧佩珊也木木的,“是啊,蔓姐不是叫李倬雲通知你們了嗎,你們沒收到訊息啊?”
“沒有啊!”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李倬雲,“你怎麼都沒告訴我們啊?”
角落裡,李倬雲慢條斯理地喝著悶酒。
平心而論,眼前這一幕真是秀色可餐。
他白皙的臉頰泛著緋紅,小嘴輕抿,那酒杯在他口中像是受盡寵幸。
偏偏眼神依舊清醒且清冷。
在眾人申討的目光中,李倬雲不緊不慢地說:“不就結個婚而已,有什麼好說的?”
“你…… ”
所有人都對他無語了。
可以可以。
我們李少爺修為真是越來越來高了,連結婚對他來說都是小事,以後還有什麼算得上是大事呢?
一晃眼玩到夜裡兩三點,又該回家了。
李倬雲今晚喝得有些多,後勁一上來,整個人就神志不清了。
他拒絕了幾個女孩別有用心的送他回家的請求,堅持自己打車回去。
到了別墅門口。
夜色靜寂,涼風習習,吹得人竟有些發冷。
也僅僅在這種時刻,才會感受到母胎單身二十一年的寂寞。
李倬雲一陣用力拍門。
拍了半天沒人搭理。
看不清全貌的別墅隱匿在黑暗中,儼然一座刀槍不入的城池堡壘。
就連四周蜿蜒的藤蔓也彷彿毒蛇在吐著舌信子,攻克著人內心最脆弱的一道防線。
李倬雲一邊急促拍門一邊大喊:“令蔓,快開門!令蔓!”
他吼得很大聲,裡面絲毫動靜都沒有。
李倬雲不禁埋怨起她今天怎麼這樣磨蹭。
他又不死心地繼續拍門,拍得手都腫了,酒也逐漸醒了,這才記起。
——令蔓已經嫁人了,她搬出去住了。
她早就告訴過他,沒人會在夜裡偷偷給他開門了。
李倬雲渾身沒了力氣,背靠在牆壁上,終於支撐不住,緩緩滑了下去。
一陣比夜更涼的寒意漸漸席捲了他的全身。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令蔓嫁人的事無動於衷,可直到這一刻身貼著冰冷冷的牆壁,他才意識到心裡空落落的。
現在他無比確定自己後悔了,他不應該假情假意地恭喜她,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從一開始他就應該站出來極力地反對這場婚事。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當令蔓站在他面前時,他一定會緊緊地抱住她,告訴她不要嫁,不要嫁給任何人。
李倬雲頹然地坐在地上,望著薄涼的指尖,空空如也。
無力地動了動,什麼也抓不住。
突然,身旁的大門“咔嚓”一聲,慢慢開啟一條縫。
李倬雲微楞,抬起頭。
一個人從裡面探出頭,沒睡醒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罕見的性感。
“……李倬雲?”
第40章
令蔓不得不承認,蕭安若的出現對她的心境多多少少產生了一些影響。
她原本計劃中午吃過飯就回去, 可臨走時又打了退堂鼓, 還是住一晚再走吧。
離開家有段時日了, 令蔓都快忘了半夜給李倬雲開門這件事。
自己的床睡著就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