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好奇問道:「申姐是誰啊?」
聽這個售貨員的語氣,謝哥好像常跟這個「申姐」一起來似的。
謝溫時默了下,道:「我們大隊的一位女同志。」
王松更好奇了,語氣直白,「你物件?」那天吃飯以後,他媽說謝哥肯定是有物件的!
謝溫時:「……」
他瞥了王松一眼,「這麼八卦做什麼?」
劉慶妹耳朵尖,聽見兩人說話,把紅糖包遞了過來,偷笑道:「還不好意思承認呢。」
她咳了咳,「總共半斤糖票,還有兩毛錢。」
謝溫時把票證和錢都遞過去,拎上紅糖,便大步往供銷社外走。
腳步罕見的有些匆忙。
王松鼻涕蟲一樣黏上去,窮追不捨,「真是你不承認?你物件和你同大隊?」
謝溫時走出幾百米,耳邊的人還喋喋不休,他終於忍不住停下。
王松:「?」
他的眼神和眼巴巴的申寧有點相似,謝溫時語氣無奈,「你是媒婆嗎?」
王松看著他的眼神,覺得他想說的不是媒婆,是八婆。
和謝溫時越熟,他頑皮的本性就越明顯,纏著他非要一個答案。
「你就告訴我唄?你是不是有物件?」
謝溫時嘆了一聲,索性答道:「暫時還不是。」
王松咂咂嘴,明白了,嘿嘿笑了兩聲,「你這樣的還能追不到物件?」
謝溫時不再理會,快步往縣上肉站的方向走。
他算是走運的,趕上了最後一塊五花肉。
漂亮的五花肉紅白相間,躺在肉板上,肥瘦恰到好處。
紅燒肉用這樣的肉做起來最好吃。
謝溫時鬆了口氣,立即道:「我要這塊五花肉。」
說著,眼睛在攤位上掃了一圈,又指向幾根大棒骨,「那幾根我也要。」
到最後,他手裡拎著滿滿當當的東西,王松空手而歸,但臉上也是心滿意足的。
也許是受王母的耳濡目染,他對八卦很感興趣。
謝溫時被纏得無法,好不容易等萬主任回來,他才逃脫了王松的魔音貫耳。
等下午下班,他一路狂奔回紅江溝。
還沒到下工時間,謝溫時拎著五花肉想了想,要是在他屋裡做飯,肉味兒得傳的人人都聞見。
他帶上新鮮的藥、紅糖、五花肉和棒骨,繞路去了申寧家。
拿鑰匙開了門,他進了屋,把東西放到外間的櫥櫃上。
裡間和外間中的門開著,他輕手輕腳走近,看見申寧睡得正熟。
她又把被子踢到腳下,衣擺睡得捲起,露出一截細白的腰。
腰上傷得青紫一片,肌肉線條卻依舊清晰,是經過大量運動的緊緻有力。
謝溫時別開眼,小心翼翼把她的衣擺拉下去,蓋住腰。
申寧還沒醒,他便掩上了外間的門,準備先燒壺水。
申寧雖然不愛喝熱水,但也許是為了掩人耳目,家裡是有暖水瓶的。
謝溫時燒了壺水,把滾燙的開水倒進暖水瓶裡保溫,這才開始做飯。
在滬市的時候,市面上的紅燒肉大多是甜口的,謝溫時想著申寧愛甜,便也做了甜口。
這塊五花肉不到一斤重,怕申寧不夠吃,他多切了兩個土豆,一步步地燉煮,到最後蓋上鍋蓋。
得等一陣子。
他坐在爐灶前,慢慢添著柴火,橙紅的火光映著他的眼瞳,明滅閃耀。
才十幾分鐘,肉味漸漸傳出來,他聽見裡間的人哼了聲。
他趕緊站起,推門去看,「申寧?」
申寧正貼在牆邊躺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