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繼續動作了,她才下巴枕在他的膝蓋上,沉沉嘆了口氣,喃喃自語。
「謝溫時,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了啊?」
難道他只喜歡小貓崽,不喜歡人?
頭頂的呼吸聲驟然停了下。
申寧疑惑抬頭,卻見謝溫時神態柔和,依舊在乖乖給她順毛。
見她抬頭,他低頭望來,聲音含著微醺的疑惑沙啞,「怎麼了?」
申寧生怕驚醒他,立刻低下頭,臉頰蹭了蹭他的膝蓋。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他體溫很高,隔了一層褲子的布料,面板都有些發燙。
她滿足地汲取他身上的氣息,乾淨清冽的氣味裡帶著點糖果的甜,還有辛辣的酒香,都混合在一起。
但還是他獨有的氣味。
她滿足地嘆了一聲,「我真的好喜歡你哦,要是,我們都回到小時候就好了。」
這樣,就可以每天當小奶貓,和小夥伴貼貼了。
後半句話太輕,飄散在清冷的晚風中,謝溫時只聽清了前半句。
「我真的好喜歡你哦。」
「真的好喜歡你。」
「好喜歡你。」
謝溫時的心像裝滿水的水壺,燒開得喧譁又寂靜,咕嘟嘟滾起了無數泡泡,升到最高,又猛地碎裂掉。
無數水花,把一切都濺得潮濕。
他沉默下來,這一刻,所有偽裝幾乎都要消散在滾燙的心情下。
腦袋上的手還在溫柔地撫摸,申寧並未發現他的變化。
她趴在他膝蓋上,享受得眯起眼睛,只恨自己是人形,不能光明正大在他身上打滾睡覺。
等摸摸得差不多了,她滿意地打個哈欠,心想喝醉酒的小夥伴還挺好說話的。
她站起來伸個懶腰,重新把謝溫時拉了起來,「我送你回知青點吧。」
申寧想把他的胳膊拉到肩膀上,卻拉不動,一轉頭,發現他跟一棵松樹樁子一樣筆直的站著。
喝酒的人反正各不相同,可能小夥伴就是這樣的。
她想了想,轉而握住他的手腕。
「我們走吧,」她愉快哄道。
她輕輕拉了兩下,謝溫時挪動腳步,跟著她往前走。
兩人慢慢悠悠地走著,申寧在前,根本沒注意到身後謝溫時的情態。
他眼神清醒又沉默,正望著她的背影,意味不明。
遠遠看到知青點,申寧停下腳步,轉身問道:「你能自己過去嗎?」
雖然李建文那倆搞事的走了,但是知青點畢竟人多眼雜,她還是不好過去。
謝溫時眼睛緩慢地眨了眨,輕輕點頭。
申寧不捨地握了握他的手腕,鬆開了手,「你回去吧,走路小心一點。」
她見過醉鬼,眼鼻通紅,走路都裡倒歪斜的,走不了兩步就摔倒。
但謝溫時雖然走得很慢,卻沒有腳下打絆子。
申寧站在樹後,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進了知青點,這才轉身離開。
她沒看見,她轉身後,門口再次出現的人。
謝溫時望著她的背影,目光複雜。
……
申寧回家時,五個人正在她家門口打轉。
都是五大三粗的年輕漢子,有的精瘦有的粗獷,唯一相同的是,身上都背著土槍,一臉兇氣。
這種槍都是鄉下自己制的土槍,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必須像民兵隊、老獵戶這樣,經過上面的審批。
眼前這幾個人,正是民兵隊的。
為首的壯漢正是劉慶妹的親哥劉寶志,他正等得不耐煩,看見申寧眼前一亮,「申寧?你去哪兒了?」
申寧掃了眼他們,掏出鑰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