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一轉,猝然嚎啕而哭。
蔡嬸被她一驚,愣神著往後跨撤一步。
「蔡嬸兒!」
女子兩眸溢位清淚,啜泣不止,泛紅的眼眶點有明光,我見猶憐。
「您有所不知,我和我夫君」
蘇念梔微一抬首道:「我們倆,早就是貌合神離了!」
「貌合神離?」
蔡嬸眉頭一皺,示意蘇念梔繼續說下去。
只見蘇念梔鼻尖一皺,繼續泣淚哭道:「我及笄之年便嫁給了他,成親後倒也是過了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
「但」
「但怎麼了?」
「你快說啊?」
蔡嬸不知何時已經湊到了蘇念梔跟前,面露焦急之色,彷彿那村裡過年時,坐在村口八卦的大嬸。
蘇念梔:「吃瓜真是到哪兒都行得通。」
她心裡這般想著,話音卻沒有斷。
「但您知道的,男人嘛」
蘇念梔泣不成聲,話音斷斷續續的。
蔡嬸突然一拍大腿,怒道:「他在外邊兒有人了?」
蘇念梔眼睫一顫,她本想找個別的藉口,卻不想蔡嬸直接替她接話。
罷,這樣才有戲劇性。
「是啊,他趁著我有孕之時,不甘寂寞,竟在外尋了個狐狸精!」
蘇念梔憤然抬頭,謝妄清本就是狐狸,應當未有說錯。
「這天殺的!我就知道,他們就是這個劣根性兒!這要是我的女兒遇見這種男人,我非得把他給閹了!」
「蔡嬸兒」
蘇念梔順勢埋首靠在蔡嬸懷裡,而蔡嬸也抬手撫著蘇念梔的背輕聲寬慰。
「我懷有他的孩子,知曉他在外有人,我怎甘心?我才不要做那囿於深院的女子,那外邊兒有黃沙落日,鴻雁流泉,他既然負我,我離開他便是!」
「誰知他倒是擔心我腹中的孩子,跟著我一道而來了此處,昨夜我之
所以誆騙您我來了小日子,只不過是不想與他同房罷了。」
「怎料他竟還是」
蔡嬸兩眉一橫,呵道:「我知道,我聽得可清楚了呢!」
「這小子,看不出來啊!」
「蔡嬸兒,我既然有了身孕,怕是不能陪您的兒子了。」
蘇念梔將頭埋得更深了些,淚水沾濕了蔡嬸兒的衣襟。
卻見蔡嬸聞聲一頓,旋即笑聲更甚。
「你別怕,我正愁找不著有孕的女子呢,你既然有了身孕,便說明你那夫君和你相合至深,這才能使你有了身子。」
「想必你這陰陽血是最為有效的!」
蘇念梔兩目一闔,暗道:「失策了」
「蔡嬸,你有所不知,遇上此事,我已無心再留於這世間,這孩子我也不想要了,若能一死,也算是解脫,但」
「我也有意幫蔡嬸您召回兒子的魂魄,只是您將我這樣捆著,委實不太舒服,尤其是那扎進我小臂的銀針更是難受得緊。」
蘇念梔不指望蔡嬸能夠開啟鎖鏈,只願蔡嬸兒能夠將那銀針解開便是。
蔡嬸頓凝片刻後,覺著蘇念梔說的也算有理。
何況,她要的是活著的蘇念梔。
思及此,蔡嬸抬手將扎進蘇念梔小臂的銀針一一取出。
又從身後的木匣中取出了一張灰皮,她將那張灰皮鋪在了蘇念梔的臉上,霎時,蘇念梔額前鳶尾花的印記被覆蓋,此時她的面容亦是與其躲在角落裡的女子無異。
她們都有了同一張臉。
蔡嬸給蘇念梔覆好臉皮後,又再次從木匣子裡取出了一隻綠藥,將那草藥圍著蘇念梔繞了一圈。
蘇念梔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