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還攏著,望過來的視線卻像是在問她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那自然是沒有的,江嚶嚶瞧著李燃愈瞧愈覺得賞心悅目,她夫君怎麼可以這樣好看。沖他眨了眨眼,看到他眉眼略微放鬆了些,唇角也微微的勾了起來。
這邊宣平長公主卻在拱火,十分幸災樂禍的道:「皇嫂這是在說祈福祭神之事呢,說是讓二皇子妃在府中安心抄寫經書,這幾日就不必出門了。」
避重就輕,她好像說的是實事,但是好像又不太是。
皇后瞧見陛下臉色微沉,頓時心裡一緊,穩聲解釋道:「太子妃體恤百姓,欲往太清宮清修,在夏至祭神前手抄祭文經書以供神明,臣妾便想讓二皇子妃隨太子妃一道……」
李恆在聽到那句太子妃欲要往太清宮清修時候,臉色變是一變,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元雅容,卻見她面上帶著幾分無奈十分恭順的站在宣平長公主身側。
太清宮建在水面上,從初夏到秋末都雜草從生,蚊蟲多不勝數。裡面只有道士,連個婢女侍從也無,雅容上一次去回來還病了一場。
他心頓時微沉,看向父皇卻見他臉上只有贊同之色,原本想要說的話都只好按捺下來了。
江嚶嚶壓根沒聽皇后在說什麼,她那雙漆眸瞧著那個站在李燃身側的男子,仔細打量著,月白銀龍紋滾邊長袍,氣質溫潤,面容疏朗。若是單獨拎出來看相貌也確實不錯。但是站在李燃身側,就顯得格外的單薄,姿容單薄。
忍不住微微蹙眉,想到書裡的那些描寫,臉上露出一言難盡之色。
這些人,都有些眼瞎吧?
她替李燃不平。
李恆剛過來就瞧見貴妃身側端立著的女子了,毫無疑問就是江嚶嚶,和大半年前變化相差的倒是極大,叫他幾乎以為是換了一個人了。
但是有一點倒是沒變,他側過頭不經意掃去的時候就瞧見江嚶嚶向自己投來的目光,眉心不由就深深蹙了起來,眸底閃過一絲厭惡,又立馬向元雅容看了過去。
陛下道:「太子妃做的很好,有命婦表率,既然如此就依皇后意思。」
對東宮偏袒之意,可見一斑。
江嚶嚶自是要拒絕的,就在這個時候,李燃卻先一步抬步向她走了過來,就站在她的面前,眉心還有些微蹙,漆眸瞧著帝後二人,聲音微冷:「此事怕是不可,兒臣與嚶嚶昨日才成婚,後日還要回門。太清宮去不得,即便是抄經文,那也是誠信所致斷然沒有要人禁閉的。」
他掌心有薄繭,溫暖燥熱。
江嚶嚶抬眸看著他,男人下頜緊繃,看向了陛下沉聲恭敬道:「兒臣府上還有些事,就先帶嚶嚶回去了。」
她臉上露出了古怪之色,他平素在父皇面前不是最在意形象了嗎,一句話都要拐幾個彎,這次怎麼這樣直白?
陛下臉色不是很好,但是想到李燃手上的傷他還沒給交待,語氣淡淡允了。
過午後湖面風有些大,吹皺了碧色湖水。水榭四面輕薄的紗微揚起,凌凌波光照了進來,添了些明媚。
李燃牽著江嚶嚶的手,坐上的回府的馬車。
他面色緊繃著,江嚶嚶卻很喜歡。
李燃捏著將嚶嚶的手腕,指節微微摩挲著她的虎口,眸色有些微暗。身上是少年特有的鋒芒,卻不矜不伐。
江嚶嚶自從他出現的時候就瞧見他神色微沉,心情不好,她撐著腦袋瞧著他,翹唇語調輕軟:「夫君?」
如果只是簡單在主角面前受挫,應該也不至於此,應該還牽扯了旁的事。
「嚶嚶今日見到太子了?」
就為這點事?江嚶嚶琢磨了一下,臉上露出古怪之色,他不會是一開始就知道原身喜歡太子吧?
他漆眸看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