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楠受不住他那樣的眼神,忙又垂下眼瞼,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是你奶奶後院那些果樹?」
「嗯,」沈時野目光定在她臉上,「說是這幾年沒有人幫她施肥鬆土,那幾棵石榴結的果都沒以前大。」
顧思楠聽這話手上微頓,他們在一起那兩年她經常跟沈時野一塊回去看老太太,也幫著給那些果樹施過肥松過土,那片果園留有很多他們美好的回憶。
「你奶奶身體還好嗎?」她問。
沈時野轉頭望向窗外,聲音有點啞:「不是很好,身體一年不如一年。」
顧思楠抿了抿唇,沒再問,換了根牙籤繼續給他挑包,動作比剛才要利落很多。
沈時野轉回頭,目光變的沉甸甸。
此時兩人中間就隔著一個小圓桌,又都傾身向前,離的很近,近的他都能看清她臉上的毛絨。
店內燈光與透進來的陽光混為一體照映在她臉上,女人過於白晳的面板,像似度上了一層柔光,她專注又認真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嚴肅,又不失柔美。
沈時野視線從她額頭緩緩往下移,顧思楠的睫毛不濃但很長根根清晰,垂下眼皮時投下一小片陰影,她面板很白顯的眼角那顆淚痣異常妖冶。
「忍一下,馬上就好。」顧思楠擠著水泡,沒有抬眼,她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
沈時野看著她有點乾澀的雙唇,心頭微動,問:「你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顧思楠聽這話下意識抬眼看他,便撞進他黑沉的眼眸裡,像一片深潭望不到底,她隨即低下頭,心跳再次遏制不住狂跳。
「就那樣過的唄。」她語氣故做輕鬆。
沈時野眼底染上幾分冷意,轉頭又望向窗外。
顧思楠明顯感覺他氣壓低了好幾度,也不知道她又說錯了什麼?
這人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
沈時野很是後悔剛剛問那一句,很顯然顧思楠一點也不想讓他知道這五年來發生了什麼,又或者說,她就沒想過再跟他有什麼關係。從他回國再遇到她,一直都是他在接近她,而她一看到他便想躲著他,剛剛要不是他強勢要求,她估計也不可能坐在這。
但有一點他想不通,如果她真的不想跟他再有任何關係,她為什麼又要聽他的?還有那天晚上,她對他流露出來的留戀……難道是他的錯覺嗎?
「好了,」顧思楠鬆開他的手,把一旁多出來的紗布收拾進袋子,又說:「紗布要是綁著不舒服,回頭你可以換成創口貼。」
沈時野動了動五個手指,雖然有點疼,但並不影響他敲鍵盤,「謝了。」
顧思楠飛快的跟他對視一眼便撇開,「那……我上班去了。」
沈時野先她一步起身,拎起桌上的咖啡,說:「走吧。」
顧思楠不明他意,扶著圓桌站起來,剛要轉身右胳膊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攙住,她轉目望向手的主人。
「看我幹嗎,」沈時野面無表情,「走呀。」
顧思楠眨了眨眼:「不是……我自己可以的。」
「我送你過去,」沈時野語氣不容她抗拒。
顧思楠感覺整隻胳膊都要燒起來,今天她上衣穿的是件絲質短袖,男人的手掌圈在她上臂,除去中間那層紗布,他的手指都扣在她手臂肌膚上,那熱度像是帶著火苗直往她面板裡鑽。
咖啡店正對面就著銀泰大門,中間也就隔著四十多米的距離,顧思楠卻感覺這條路好慢長,等走到銀泰門口,她感覺額前汗都滲出來了,連手心都是粘的。
正是上班點,門口進入的人越來越密。
顧思楠見兩位同事正往這邊來,忙掙開沈時野的手,說:「就送到這吧。」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