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今日在雲煙閣,蘇念梔曾說這個香囊很香,她很喜歡這個花香。
然而他
他不喜歡花,也對花不瞭解。
他不知道怎樣才能配出玉奴給的香囊裡散出的花香。
可是
他憑什麼要叫一個人類女子為姐姐?
「謝公子,更深露重的,公子還是早些回房中休息吧。」
茯苓在行至拐角時,還不忘向謝妄清彎腰一禮。
女子嫣然輕笑,正當她轉過了牆角的一瞬。
身後突然傳來少年的聲音。
「茯苓姐姐」
暖室盈光,室內被一簇燭火映照,石壁之上,反映兩道清影。
「不是,你這個線怎麼能這樣子穿過去呢?」
茯苓抬手拿過了謝妄清手中的針和線,看著謝妄清用一團線纏住的針後,茯苓覺得太陽穴突突一跳。
「謝公子,我已經說第三遍了!」
「是讓你把線穿過去,不是這樣繞。」
茯苓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妥協,幫謝妄好了線。
隨後,她又拿起了自己擱放在桌上的針線,讓謝妄清學學她的針法。
「看好了噢,第三遍了,再教下去,我真的要」
茯苓眉梢一挑,頓了頓聲:「再教下去,我的嗓子就快不行了。」
謝妄清並沒有發聲,而是朝著茯苓又坐近了些,目光都落在了茯苓的手上。
燭火漾開明光,借著燭光,茯苓穿針引線後,先是將水藍色的布料縫合了一邊。
茯苓的針腳嚴密平實,縫合起來的布料齊齊整整的,瞧不見半點兒突兀的地方。
「看清楚了嗎?先這樣,再那樣,最後再這樣。」
謝妄清學著茯苓的動作,兩指捻住了針,先依照茯苓所言,穿過了布料,又穿了回來。
「對,就是這樣。」
茯苓眼見有點起色,正打算誇一誇謝妄清,卻發現謝妄清的手一偏。
「你在做什麼?」
茯苓一驚,只見謝妄清捻著針的手向右側一偏,最後重重按壓了下去。
隨後,只見水藍色的布料被鮮血浸染。
如同清水鏡面上落下了一朵嬌艷的桃花瓣,漂浮在水波上。
謝妄清卻毫不在意這血漬,在他刺
破自己的指腹時,鮮血的味道立刻便在室內蔓延。
他的雙瞳也漸漸染上了赤色。
謝妄清拿著針線的手一頓,近來妖化之時,他總是很想念一種味道。
是仙靈血的味道。
只因在招福客棧的那一夜,謝妄清咬破了蘇念梔的肩,那一刻,仙靈血的味道混雜著蘇念梔身上的香味一同融入了他的喉間。
此後每每看見血,謝妄清都會想到那一夜。
「謝公子?」
茯苓察覺到了謝妄清的異樣,她抬手推了推謝妄清。
謝妄清被茯苓輕輕一推後,才緩過了神來。
「謝公子,你的血都將這塊兒布染紅了,我給你換一張吧。」
正說著,茯苓便打算給謝妄清換一塊新的布。
然而茯苓剛想抽走謝妄清攥在手中的布時,謝妄清卻怎麼也不肯鬆手。
燭火之下,只見他抬起了頭,露出輕笑。
「我想用血縫出來的香囊,應該會更有趣。」
茯苓看著面露笑意的謝妄清,眸光微頓。
「可是你要是用血弄髒了這布料,那繡出來的香囊,那個人會喜歡嗎?」
「喜歡?」
謝妄清重複了一邊茯苓話中的一個詞。
他左手食指被針刺扎,還正不斷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