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清輕聲而言,將祭無的思緒拉了回來,祭無來不及多想,只得沉沉應答謝妄清道:「是!」
他連忙轉身離開了月宮,當月宮的大門闔上之際,殿中的燭火被清風所攪,左右晃動,火焰飄然,在玉璧上烙下淺影。
謝妄清望著臉色淒白的蘇念梔,女子的額頭早已布滿了細微的汗珠,鬢角的碎發也被汗水浸染。
她張了張嘴,嗓音暗啞:「疼」
謝妄清聞言輕頓,他嗤道:「知道疼還不早點
兒說?」
若是蘇念梔早些喊疼,也不必在魔域外邊兒待那麼久了。
謝妄清話音剛落,再次垂首,目光卻定在了那被血所浸染的絨毯之上。
霞色的血液順著絨毯的邊沿緩緩流淌,滑落在了玉階前,最後順勢蔓延至了謝妄清的腳尖。
他盯著那灘血瞧了許久,隨後才抬頭看向蘇念梔,此時的蘇念梔因為後背的傷痛而翻過了身,背對著謝妄清。
謝妄清這才瞧見了女子身後的傷口。
從其後脖一路往下劃開長條的血疤。
那血疤在謝妄清沒有將蜈蚣取出之前,裡邊兒的蜈蚣肆意地啃噬著蘇念梔的血肉,因此,豁口兩側的肌膚殘缺不堪,而豁口最裡邊兒還凝著一團黑色的汙血。
謝妄清望著那血疤,彎身蹲在了榻沿。
他不自覺地朝著那一道血痕靠近。
往日他對上凡人的鮮血也從未像今日這樣,顯露出興奮之色。
可當瞧見蘇念梔後背的那道血口時,心間藏著的駭浪亟待衝破。
在燭光的陰影處,少年悄然朝著玉榻上的女子靠去,下頜輕輕貼附在了女子光潔如玉的後背前。
旋即,他試探著伸出了舌|尖,覆於血痕之前。
蘇念梔雖然昏睡了過去,可怕癢的本能卻讓她兩肩顫抖不|止。
她向著玉璧躲去,卻被人忽然攔住了去路。
謝妄清的右手扣在了蘇念梔的身前,令她無法避開。
而少年的左手則搭在了蘇念梔的脖頸處,將她往自己的方向繞帶。
他手腕使力的同時,白狐的舌尖亦如此。
白狐從血痕的頂端一點一點地往下,用唇抿去了那落在女子後背上的血跡。
被白狐所舔舐過的每一處,傷痕都在漸漸復原。
謝妄清的喉結微微滾動,白狐將所吸入的鮮血盡數飲下,只留下了零星的幾滴血跡掛在了他的唇角。
他唇角的鮮血瑰色妍麗,在暗影的籠罩下,謝妄清抿起一笑,如同吸食了獻血後饜|足的惡鬼。
在謝妄清失神之際,他本該隱藏起來的妖狐之耳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前後翻動。
其身後的狐尾亦是齊齊顯露。
蓬鬆闊大的白狐絨尾佔據了玉階一沿,其中兩條狐尾順著榻沿往前攀靠,最終落在了蘇念梔的腹部。
蘇念梔失血過多,本就如同陷入了寒冰之中,當狐尾靠向她時,她順手便將其攥住。
「蘇念梔呃」
謝妄清清疏的兩眉立刻一擰,從喉間溢聲。
他抬頭而望,只見蘇念梔兩手將他的狐尾扣緊,往自己的懷中繞,
她兩手來回撫|動,狐尾的絨毛一會兒垂墜,一會兒豎立。
蘇念梔似乎仍覺著不夠,還將自己的臉也貼靠在了白尾一側。
被蘇念梔壓住了狐尾的謝妄清面色有些難看。
他對著蘇念梔發問:「蘇念梔。」
與此同時,蘇念梔再度捏了捏長尾,令謝妄清的話音稍稍一頓。
待他緩過神來後,面上竟浸了彤色,他艱難開口,繼續說到:「你就那麼喜歡摸|我的狐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