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疑了片刻後,輕啟唇瓣,小聲對著前方的謝妄清說到:「謝謝謝你。」
卻聽站在其前的謝妄清,冷笑著回聲:「你謝早了,我只是打算回去再殺你。」
「讓你直接在這兒凍死,未免太無趣了些。」
謝妄清背對著蘇念梔,在滿地的清雪白光的反照下,他兩頰隱約掛了層淺淺的彤色。
他想著近日無趣,難得遇見了個蘇念梔這樣的人,還是得多留幾天,再好好玩玩兒。
現在就讓她死,未免有些太便宜她了。
蘇念梔瞧不見謝妄清的神色,她垂首斂眉,轉而抬手,試探著戳了戳那條帶有疤痕的狐尾。
「噢,那你回去殺吧。」
「明明就是他來著」
蘇念梔堅信自己並未認錯,她敢肯定謝妄清就是當年的那隻白狐。
況且,那時的白狐也曾在寒月時,將狐尾遞送在了她的兩膝之下,和現在一樣,將她繞裹在了其中。
蘇念梔的話音既落,四周再次歸於一片沉寂。
她餘光瞥了一眼謝妄清,只見謝妄清端立在前,似乎是在尋找出秘境的法子
。
蘇念梔亦是抬頭打量起了這片花田。
照理說,活人祭只會將祭品捲入秘境中,她也是第一次瞧見會有魔君被卷進此地的。
若不是方才那一團花刀讓她倒在了謝妄清身前,也許,入了這秘境的只有她一人。
而觀謝妄清的樣子,應當也不知曉如何出此秘境。
活人祭的秘境,從未有人能夠走出去,秘境只會慢慢蠶食人的意識,最後將其永遠地埋葬在此。
山嵐拂過,花田內瞬時便騰開了花香。
謝妄清的眸光微頓,這花田於他而言太過熟悉了。
當初,他正是在這方花田,永遠地失去了自己的娘親。
當花香入心時,一道強大的力量在他的心口匯聚。
旋即,少年漆黑的雙瞳轉化為了赤色,若幽火騰然。
而他搭落在身後的狐尾則不斷收緊。
蘇念梔察覺到狐尾收緊時,為時已晚,蓬鬆而又有力的狐尾將她纏繞在內,一張小臉全都被白絨所掩,蘇念梔使不出靈法,只能任由那狐尾吞噬自己。
她想應該是謝妄清突然變了主意,現在便想要了她的命。
也好,她生來便是會為魔而死的,殺不了魔尊,她也不能回到人間。
蘇念梔的雙膝被狐尾拍打,令她跪倒在地,當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時,卻突然落入了一則溫熱的懷中。
緊接著,繞在她頭部的狐尾散開,而她的脖頸則覆上了輕軟。
謝妄清將蘇念梔撲壓在花毯之前,他眸中瞧不見明光,唯有赤色的瞳孔沾帶幽火之色。
而他的發間卻生出了兩隻絨耳,顯出了妖化之時的形態。
蘇念梔眉頭微皺,謝妄清必定是把她當作了獵物,想要啃噬其軀體。
她出於本能地將膝蓋抵在了謝妄清身前,然而她的力量微乎其微,反被謝妄清壓回。
與之一同到來的,還有脖頸一側的溫熱。
「嘶」
蘇念梔哼嚀而言,她原以為謝妄清會將她當作獵物而啃咬,可當謝妄清埋首在她的頸窩處時,觸在她肌膚前的並非是尖牙。
而是白狐濕|潤的舌尖。
當其甫一相觸時,蘇念梔渾身僵凝若冰。
她垂在兩側的手微微弓起,心口起伏不停。
與此同時,靈狐仍在舔舐著白花一側,且,逐漸從其脖頸緩緩滑落,撫過了蘇念梔的鎖骨,心口,往隱秘之處探尋。
靈狐像是失去了意識,只顧著找尋香味的來源,就在他將將要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