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會求佛呢。
「快來瞧瞧,這花怎麼樣?」
謝妄清將筆放下,隨後鬆開了蘇念梔的手。
借著微光,蘇念梔瞧清了自己小臂上的芍藥花。
不得不說,謝妄清畫花時,的確將那神韻都描繪了出來。
芍藥花輕柔靜澈,飄逸靈動。
可蘇念梔卻是眉頭緊擰的模樣。
謝妄清不僅在她的小臂繪花,還迫使她一直將手高舉,最後將她的手用金鎖扣在了一側的木樁上。
而謝妄清在將筆擱下後,便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昂首看向蘇念梔,輕笑道:「站好了,別把花給蹭掉了。」
謝妄清話音方落,便收回了目光,定凝在了頌瑤的靈牌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蘇念梔被睏意席捲之時,謝妄清還盯著那靈牌
而瞧。
蘇念梔實在受不住了,她被捆縛在木柱上,昏昏欲睡,仙悟教過她仙法,可沒教過她如何驅除睏意。
不覺間,蘇念梔的眼皮越來越沉,她闔眸小憩,才不過半晌,卻覺察到一股強烈的妖氣。
女子旋即立刻睜眼,層層迭起的明光中,白絨狐尾將整個照月閣填滿。
蘇念梔歪頭看去,卻見起初還跌坐在地上的謝妄清竟在此時顯出了白狐原型。
她望著那白狐愣了半晌,目光忍不住地往其蓬鬆的狐尾瞧。
蘇念梔在仙悟那兒聽過,當妖陷入極度悲痛中時,便會顯出自己的原身。
想必此時的謝妄清是因為其母之故,才會放鬆警惕,幻化出原型。
聽聞謝妄清之母本是明安國的長公主,皇家圍獵之時,偶入深山被困,是謝妄清的父親謝明將頌瑤送出了深山。
頌瑤也對其父傾心,哪怕謝明是妖狐,頌瑤也不懼人間流語,和其相守。
而謝明作為九尾白狐,一生也只會有頌瑤這一位妻子,照理說,他二人鰜鰈情深,不應分開。
可最後卻是因頌瑤的姐姐,長樂長公主使計,引開了謝明,並以頌瑤為質,迫使一代妖王自毀靈魄。
頌瑤也被皇室驅逐,最後亡於深山。
思及此,蘇念梔垂頭看向了謝妄清。
白狐蜷縮在蒲團之上,九條長尾盈著明光而動,隨意地搭在了青石地面,足以將整個地面覆蓋。
謝妄清像是睡著了,並沒有察覺到蘇念梔的異動。
猝然間,蘇念梔的腳邊傳來酥癢,她垂頭而瞧,只見一條狐尾繞著她的玉鞋而動。
蘇念梔怔愣了片刻,輕聲說到:「這白狐的尾巴」
「還怪好看的。」
她記得自己幼時便時常因為那些妖物生得惹人憐,因而幾次三番地放走了靈妖。
為此,仙悟還曾罰過她。
最重的一次,莫屬於放走九尾白狐的那次了。
「可是那狐狸的確不像邪妖啊。」
蘇念梔的聲音很小,她目光落在了謝妄清無意中伸過來的白絨狐尾上。
她有些心虛地開口:「而且,狐尾摸起來也很舒服。」
蘇念梔仍如幼時一樣,沒忍住,探伸出了右腳,狐尾立刻拍了拍的小腿。
與此同時,睡在蒲團上的白狐絨耳輕輕聳動。
蘇念梔忙不迭將腳收回,恍若無事發生一般。
她目光轉而落在了靈牌兩側的骨花上。
雕刻出來的骨花精細小巧,雖與真正的芍藥別無二致,可總是少了些靈韻。
蘇念梔此時才想起,魔域之中似乎連一株草也沒有,處處都是浸了毒液的沉土。
「這種陰沉沉的地方配上骨花,她會喜歡嗎?」
蘇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