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逞一時之快,若是以後關鍵時候被人揹刺一刀該如何是好?
從之前到現在,李燃敏銳的察覺得到,嚶嚶知道許多本來不該她知道的東西,而這些事情無非便是透過江瑞和江峙文,還有她揣測所得。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他所做之事本就危險至極,嚶嚶膽小擔心想要將所有事都知曉也是常理。
可是,嚶嚶不該將自己暴露到人前。
江嚶嚶能感覺到自己的腕骨被他十分用力的緊捏著,還有那麼點輕微的顫抖,像是劫後餘生一般。
他應該是真的很生氣,江嚶嚶還記得自己剛推門而入時,他震懾的看了過來,那種前所未料的表情能讓江嚶嚶回味很久,還挺好笑的。
雖然並不生氣,但是該生氣的地方還是要生氣的,比如現在。
江嚶嚶立即做出震驚傷心的表情,泫然欲泣的看著李燃,將被攥緊的手腕舉高到他面前,道:「分明是外祖有意要為難於我,夫君竟然幫著外人說話!」
不知道是哪句話戳到他了,李燃眉心瞬間鬆了下來,攫住她手腕的力道也鬆了下來,他回過神來,方才之所以會那樣生氣,不過是因為被震懾後的擔心。
此刻他明知道她是裝的,卻還是忍不住愧疚起來。
然而江嚶嚶才不慣著他,將手腕抽回,十分利落的就向外走去,邊走邊用帕子抹著臉頰上並不存在的眼淚,然後一點也不顧及就道:「夫君身側這樣危險,我可是不敢待了,怕哪天就糟人算計死了!」
作為惡毒女配,她向來知道哪句話最能扎人心窩子。
本來當著面還是傷心落淚的模樣,但是背過身往外走的時候,就已經換了副悠閒的模樣。
就等著人追上來,然後自己再乘機無理取鬧一番。
然而她往前走了好幾步,身後也半分動靜也沒有,一時間不由蹙了眉,忍不住想回頭看一眼。然而她也是要面子的,回頭是定然不能回的,視線於是就往地上的影子瞧。
但是影子是向著斜後方的,她一時又些氣悶,轉過身去,就瞧見那空寂的庭院中,那人身姿頎長筆挺依舊佇立原地,原本冷戾殘忍的漆黑如墨染的桃花眸就這樣看著她走的方向,似乎帶上了幾分忡怔。
但是很快那忡怔便化作狠戾,眉心一下子便蹙起,在看到嚶嚶回頭後又一瞬收斂了起來,抬步便走了過來。
「嚶嚶。」他下頜繃緊,在她身前不遠停下,眼底有什麼情緒在翻湧。
江嚶嚶覷著他精緻的眉眼,看他掙扎的模樣,氣順了些,向他伸出手晃了晃:「記得輕一些,下一再捏這樣緊,就只准牽衣角了。」
她手在陽光在泛著好看剔透的粉白色,腕間靜躺著只著纏著紅線的銀條,紅白相接十分惹眼。
李燃眸色凝了一瞬,好半晌終於輕聲道:「好。」
因為事情也談完了,江嚶嚶已經不想再在楊府待下去了,兩人便一道回了馬車上。扶姞已經在馬車邊等候多時了,武炎也像來時一樣佩著刀斷然候在車邊,江嚶嚶瞧了他一眼,扶姞恭敬將馬車簾子掀開。
大夫人得知兩人要走,趕忙帶著人相送,武炎客氣的讓人回去,便駕了馬跟上了主子的馬車往府邸趕去了。
因為在楊家待了好一段時間,江嚶嚶渾身不舒服,青蕪趕緊安排人打水伺候主子沐浴。李燃因為還有事,便沒回後院,逕自帶著武炎回了前院,似乎是因為派出去的烏暨回來了。
暖房裡熱氣蒸騰,青蕪拿著衣裳替皇子妃披上,然後躬身繫著腰帶一邊十分嘴甜道:「皇子妃身形真好,明日換了胡服也定然是最合適最好看的那一個,那些夫人女兒家的,哪有一個能抵得上您一根腳指頭的!」
典型的惡毒女配狗腿子式拉踩。
一旁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