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溫羽震驚又無可言說的目光,鬱燼一陣語塞,也沒多言就轉身走了。
溫羽不負他所望,盡職盡責把班牌好好地帶去跑操,也好好地放回教室。
陳令雯剛好從外面回來,看到她在放班牌,一回到座位上就問:「溫羽,鬱燼怎麼老叫你幫忙啊?」
問完,又自顧自說:「一定是你太好說話了。」
溫羽倒也覺得沒什麼,笑了笑,「鬱燼他之前幫過我,人也還好,幫他應該的。」
「啊他人好嗎?沒覺得啊……」陳令雯陷入沉思,在記憶裡尋找能佐證鬱燼人挺好的這件事的事實證明。
搜尋結果似乎是沒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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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數學課的時候,湯老師讓同學們之間先自行討論訂正周練試卷,還是不會的題她最後再一起講解。
溫羽的數學成績還算不錯,這次的周練試捲成績也是班上前十名。
陳令雯指著大題的倒數第二道,輕輕拍了拍溫羽的手臂,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小溫老師,你快幫我看看這題,我為什麼是錯的?」
「小溫老師」這個稱呼,是陳令雯私下給她取的,因為溫羽的數理成績比她好,還經常很耐心地一步步教她。
聞言,溫羽朝她那邊湊了湊,趴在她們桌子的交界處,瀏覽了一下她的答題內容,圈出一塊指出:
「你這個數是不是,從上面抄下來的時候抄錯了?」
陳令雯一臉不可置信,把試卷放到眼前貼在上面一看,瞬間懊悔地說:
「窩趣,還真是,我這是什麼眼睛啊。」
「近視眼唄。」後面的單志鈞突然插嘴揶揄道。
「你這麼會說話怎麼不出書!」陳令雯轉頭瞪了一眼單志鈞。她並不近視,就是總粗心大意的。
溫羽還保持著面朝陳令雯的姿勢,聽見單志鈞調侃的話,也禁不住莞爾一笑,黑框眼鏡裡的一雙杏眼笑得彎彎,臉頰上的肉也隨著嘴角的上揚而稍稍抬起。
後面的鬱燼一邊百無聊賴地轉動著手上的筆,一邊不時看向前面眯眼笑的溫羽。
他剛才聽見陳令雯故意嬌滴滴地和溫羽撒嬌,嘴裡喊她什麼小溫老師,當時聽得他手裡轉動的筆都掉了,鬼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眼前浮現出溫羽穿著深藍色制服,手拿教鞭和課本,戴著金邊眼鏡的傲嬌小模樣。
畫面極具視覺衝擊力。
他若無其事地重新撿起筆,左手撐在耳旁用以擋住發燙的耳朵,下意識在嘴裡把這個稱呼輕聲重複了一遍:「小溫老師……」
唸完他就隨即低首垂眸,勾起唇臉上掛起壞笑來了。
怎麼辦,他也想讓小溫老師教他呢。
鬱燼可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鬱燼把他的原卷翻出來放到桌前,清了清嗓子,握著手裡的黑筆筆頭那端,朝溫羽的後背伸去,用黑筆戳了戳她。
不輕不重,能讓溫羽察覺到的力度。
只見溫羽扭頭看過來,迷惑地問:「怎麼了?」
鬱燼不緊不慢收回伸長的胳膊,用黑筆指著桌角一張被草稿布滿的試捲上最後一題,溫羽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
「請問一下,這題怎麼做啊?」他用最沒禮貌的語氣說著最有禮貌的話,說完,他還不忘輕佻補上一句,「小溫老師,教教唄。」
溫羽本來面上沒什麼異常,而且都準備把他的試卷轉過來看題目了,沒想到他後面突然來了一句「小溫老師」,直接把她驚得瞳孔放大,雙頰也開始不可控地羞紅。
陳令雯沒聾,當即憤怒轉身,宣誓主權:「鬱燼!你不許喊!只有我可以這麼喊溫羽!你亂喊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