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戶人家中,兩個垂髫童子在黃土院子裡你追我趕的玩樂,不時拘起一抔木盆中的涼水互相潑灑消熱,天真爛漫,惹人喜愛。
院子中央的大榕樹下,穿著布褂的老漢滿臉褶皺,歲月刻痕滿滿,正躺在一個竹製的藤椅上晃晃悠悠,手上一個形如芭蕉的蒲扇搖啊搖,閉目享受人生。
而另一處草屋屋頂,兩個紅衣人潛伏在上面,就著視野的開闊地,監視著院子中的老人,小心翼翼的勁,似乎那不是什麼老人,而是一個恐怖的大魔王,生怕下一個瞬間就被人秒殺,連個遺言都留不下來。
「師兄,這個老頭子真的是曾經的萬刀之首,領袖群刀的大英雄?」
稍微年輕一點的紅衣人眼神滿是困惑,已經乾燥起皮的嘴唇微微開闔,以傳音入密的手段和身旁的人交流。
他守在這已經足足有兩天時間,滴水未沾,粒米未進,要不是內功深厚,早已經昏迷過去。
兩天來,他見到過那個老漢調戲村內小媳婦的模樣,見到老漢出恭沒拿紙的窘態,見到老漢用右手的小拇指摳鼻孔的猥瑣勁,如此種種不勝列舉。
然而,無論他怎麼看,也看不出此人與曾經的刀千秋有任何的聯絡,畢竟那位乃是一州之地,千萬人無一的蓋世刀者,大英雄,大豪傑,實在不該是這樣的模樣。
「這個世界本沒有英雄,只是吹得人多了,也便有了英雄。」
年輕人心中忽的升起了這麼一個念頭,說不定自家苦海一脈的宗主在不為人知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八葉大師留下的線索就是這裡,應該不會有錯。」
話是這麼說,然而年歲稍大一些的紅衣人心中也有點狐疑,一個人再怎麼蛻變,也該有些過往的影子在裡面,而他們監視的這位,基本上就是一個含飴弄孫的老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在他們掌握的資料當中,刀千秋乃是晚八葉一個輩分出道的高手,出道時修為已經極高,乃是先天中人。
其名動江湖的第一戰,便是刀挑康州一郡十二大派九十二位高手,由清晨戰到黃昏,白衣染成猩紅,並戰而勝之,由此刀千秋之名傳遍康州武林,在當時堪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第二戰,此人便是以魔門魔刀一脈的一位先天高手開刀,兩人交手不過三回合,刀魔一脈的先天高手便被腰斬,死前猶兩眼瞪大,儘是不可思議。
第三戰,便是挑上迦葉寺已經修為大成的八葉,兩人鏖戰一日一夜,最後幾近同歸於盡,是迦葉尊者親自出手,才將兩人救下。
這一次,便使得八葉與刀千秋兩人不打不相識,成為了莫逆之交。
而這只是刀千秋人生巔峰的起始,三問道宮,與彼時火爆的青松大戰,蒼山之巔,群刀聚集,豪雄如雲,刀千秋一刀驚艷,在場刀道高手無人可比,就此有了康州刀首之稱,近乎神話……
做了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豪情天縱,與現在的遲暮老人相比,實在判若兩人。
「甚至這人真的是刀千秋,真的是曾經的萬刀之首,領袖群刀的蓋世英雄,然而現在的他,刀已經生鏽,發鈍,還能斬的了項央這柄如日方中,鋒芒無限的神刀嗎?」
兩人心中懷著深深的疑問,因為那日死在項央刀紋之下的元神高手,正是他們兩個的師傅,因為瞭解,所以恐懼。
「不行,我實在受不了了,要去試一試,師兄,你給我掠陣。」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實在沉不住氣,他不是怕麻煩,也不是沒耐心,而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不論你是真是假,我以必殺的力道擊打院中的兩個孩子,如果你真的是刀千秋,一定能接的下,如果不能,耽誤了我兩天時間,這個罪過就由他們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