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像短跑,兩百米和一百米,明明在兩百米上更有成就,偏偏要和世界冠軍比跑一百米。
王慶雙腿施展的腿影氣勁消散無蹤,更有一抹血痕帶出,如果不是他廝殺經驗豐富,靈覺敏銳,及時撤腿,現在已經成了殘廢。
也直到看見王慶一招被項央砍傷,白子陽才終於相信了自己父親所說之言,腳下緩緩挪動,向著後方羅江上的小客船退去。
雷冕也好,王慶也罷,都是後天一等一的強手,耳聰目明,察覺到白子陽的小動作,眉頭微皺,這是打算拋下他們獨自逃離?
項央雖然展現出高他們一等的武學,但三人聯手,未必沒有一拼之力,現在就這麼把他們當做棄子拋掉?
雷冕和王慶都不是狗,投靠白子陽的父親,受他父子二人驅使,更多的是求庇護,求更上一層的武道,不是真的將自己賣給他們。
這麼一來,兩人心中就有了芥蒂,尤其是雷冕,原本想要上前和王慶合擊項央,邁出的腳步也收回,靜靜立在原地,黝黑的面龐沉如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項央自然也看到了白子陽的動作,腳下一點,殘影如輪,用的是追命腿法,身體一掠,趕在白子陽之前落到碼頭船前,轉身看著這個先前囂張狂妄,此時額頭密麻細汗的俊秀青年,不滿搖頭。
「好歹也是一代先天調教而出,何必作此惶惶之態?出手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武功。」
「雷冕,王慶,你們還不過來將他攔下?想要造反嗎?」
白子陽心內一慌,不過面上只是冒汗,神情倒是很是鎮定,反而頗為嚴厲的呵斥雷冕王慶兩個,他自信這兩人絕不敢拋下他不管,不然他有什麼事,自己父親絕不會放過他們兩個。
誰知他這麼一說,雷冕王慶不僅沒有靠前,反而遠離了白子陽幾步,讓他頗為懵逼,怎麼會這樣?
項央搖頭,這就是暴發戶的可悲,自以為能與那些傳承千百年的大門大戶相比,殊不知差的遠呢。
那些一言而出,則為主上捨生忘死的,大多是從小培養起來,灌輸種種忠誠思想的人,如第五世家的柴八柴九。
雷冕也好,王慶也罷,都是半途投靠,有自己的心思算計,不是任人驅使的傀儡和死忠。
說一句不好聽的,白子陽他父親要是嗝屁了,兩人說不定反手就把他宰了搜刮遺留,真當他們是好友忠僕了?能到邪笙谷的會是好人?
過去兩個人一副唯白子陽命令是從的模樣,那是因為大家沒有嫌隙,沒有危險,槍口能一致對外,現在遇到項央一招之間擊傷王慶,武功莫測,那處境與以往就截然不同了。
剛剛白子陽要將兩人當棄子的行為更是傷感情,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寇讎,何況他們本就是利益驅使的合作附庸關係?
至於白子陽真被項央宰了,他們兩個如何交代,那就更好笑了。
天下之大,哪裡不可去?大不了跨州而去,隨便躲在一個犄角旮旯,任那老東西找上二三十年也休想得到他們的訊息,他可不是神捕門,沒有無孔不入的暗部。
白子陽不明白,項央卻明白,這兩人看似退步,實則還是在一個瞬息可至的臨界距離,他們是要用白子陽作餌,試出項央的武功,同時也有準備在他露出破綻的剎那出手。
不得不說,兩個人的決斷與心性,都是難得一見,邪笙谷能在黔郡擁有偌大名頭與實力,不是僥倖。
白子陽反應慢了半拍,也想不通兩人為何有膽子這麼做,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他也不會束手待斃。
正如項央所言,他的武功乃是父親親自調教,又自幼服丹練氣,打磨外功技藝,本身也是武功高強之輩。
「好,既然你咄咄相逼,那咱們就分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