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姑娘所知不少,然而都是年前的老黃曆,你需知道,真正的天才,永遠都是在不斷進步的。」
項央呲溜一下牙花,有點尷尬,郭慧玉想在李兆奇面前裝個高深莫測的模樣,結果禿嚕皮,玩砸了。
郭慧玉也是有點下不了臺,好在人皮面具戴著,臉皮厚了不少,打了個哈哈,恭喜李兆奇神功又有精進,轉而對著譚剛開始白話。
「譚剛,河西巨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尤其是幾次三番劫掠官銀,被河西府神捕門通緝。你的武功一部分來自於魔體一脈的黑蛇魔體,一部分傳承未知的毒功,可能是南方五毒宗的些許殘篇斷章,不知我說的可對?」
郭慧玉再次說道,眼裡也有些虛,前一個玩砸了,總不會譚剛也玩砸了吧?
「嘿嘿,小姑娘,你又說錯了。
譚某雖不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但也有善惡之心,燒殺搶掠的,都是該殺之人。
他們為富不仁,無惡不作,姦淫民婦,草菅人命,官府和他們沆瀣一氣,我殺他們又如何?
那些官銀你可知它們究竟染了多少災民的血?與其讓它們在貪官汙吏手中,不如留給譚某修煉,等老子武功大成,再替那些百姓們伸冤。
至於武功,你倒是說對了。」
這話一出,不但郭慧玉愣了一愣,就是李兆奇也沒想到,眼中光芒不定,猶豫道。
「譚剛,我聽說你殺人從來都是破家滅門,縱然那些當家作主之人該死,算你替天行道,那麼那些老弱婦孺呢?她們有何罪過?」
到了譚剛這種武學修為,矢口否認,甚至撒謊,已經很少,至少項央也好,李兆奇也好,見識了此人的武功,對他的說辭也是相信多過懷疑。
「罪過?
她們吃的是勞苦百姓的肉,喝的是勞苦百姓的血,心安理得,也未曾見這些老弱婦說句感謝的話,你說她們有沒有罪?
那些無辜之人好好在自家生活,天降橫禍,妻離子散,家財被奪,你怎麼不說他們有何罪過?
至於稚子,老子向來奉行斬草除根的作風,放他們一馬,等他們將來學了武功找我報仇,你當我是那些假仁假義的正道人?
要怪,就怪他們生的不好,殺他們,我也是問心無愧。」
聽到這話,郭慧玉就要開口反駁,她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卻被項央拉住,看著項央搖頭,有些不明白。
「郭姑娘,你從小生在富貴人家,遠離人間的苦痛,對於一些事物,有自己的判斷與原則,但不要用你的個人意願,強加到別人身上。譚剛作為,自有他的理由,他的原則,我已經明白了,你不要多說話。」
李兆奇原本也有不滿,聽到項央的話,有些明悟,看著譚剛也少了份敵視。
他從小學道,崇道,尚道,認為人世間,自然萬物,都可用道來闡述,然而,他能強迫一個純粹的佛徒去通道嗎?
又或者一個佛徒向他講授佛理,讓他去信佛,那他也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人生的不同,際遇的不同,階級的不同,必然誕生出不同的思想,你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但不能否認他人的,一如譚剛斬草除根的做法。
而且很重要的一點,譚剛的做法也沒有錯。
冤冤相報何時了是佛家導人向善的說辭,並沒錯,這句話聽起來也很有道理。
但換言之,我斬草除根,將敵方滅的一乾二淨,再沒有能怨我恨我的人不也是一種解決方式嗎?
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紛爭,甚至所有的殺戮血腥,也僅僅止於那仇人死絕的那一刻,所謂的何時了,就有了具體的時間。
當然,對比佛家,此種行徑怪癖暴虐,偏離正統,一向被認為是歪門邪道,甚至魔道,不被世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