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子底下的同事叫她好好找找,她找了,可就是沒有啊。
眼見著案子在自己手裡沒有進展,外頭憋了一肚子氣的楊吶忍不住伸進了腦袋,半是揶揄地說:“別不是有人水平有限,看不仔細吧?”
正當她打算對著邢霏大吐一番苦水的時候,頭頂那個話都說不完整的女生忽然叫了她一聲:“別動!”
別動?什麼就不動了?楊吶被這沒頭沒腦的一聲鎮住,整個人真像被下了咒似的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了。
她哪知道自己手裡那根好事的手電恰好成全了邢霏,當楊吶手中的光同痕檢員頭頂的電筒交織在一起時,轎頂的那片狹窄空間竟呈現出一幅奇異的畫面——圍繞在勘察踏板四周一直上升到四面牆壁,那些沉積許久的灰塵竟被什麼人塗抹成了畫跡,就連痕檢採集好的嫌犯的鞋印在那畫裡也沒半點違和。
邢霏僵硬地朝下伸出一隻手:“手機借我。”
她要把自己看到的全都拍下來,因為那場景單靠言語描述根本說不清——那個嫌疑犯畫的是片浩大的水面,水波前是打折的欄杆,半截車頭正義無反顧地矇頭扎進水裡。
在那片灰塵造出來的水波里,邢霏甚至看到了岸上一兩張驚愕的臉,沒猜錯,他畫的應該是閆潔車禍時的情形,因為沒記錯,案件資料裡提到的閆潔車禍現場的照片就有這畫裡也有的牌照尾號443的車子,再或者,邢霏覺得這個“他”是不是換做“她”會更準確呢?因為這幅畫裡的場景還原得似乎只有當事人才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想想許霞屍皮上的指紋,邢霏忍不住打個哆嗦,真的會是閆潔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