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濃厚味道里,男人的聲音緩慢而催眠:“小黃,我一直有留意你,知道你挺努力的,等我能當上經理,會多多栽培你。”
“經理?可是康總……”
“她當不了多久的‘總’了。知道兆力為什麼失蹤嗎?”
“為什麼?”
“說你天真你還真是天真,柯南看過吧,最完美的不正常證據,閆潔死的時候兆力和康可的不在場證據太過明顯了,這種人,涉案嫌疑最大,而且這次好端端的兆力為什麼會失蹤?估計你是不知道兆力前陣午睡做噩夢的事吧。
“只要警方找到了他們兩個的犯罪證據,你說空出來的經理位子會是誰的?到時候我只要抬抬手,你還怕沒有升職的機會嗎?”陷入自己美夢的男人越說越陶醉,手也不自覺地搭上了姑娘的腰,誰知道下一秒,那個色眯眯的人就嗷的大叫一聲從凳子上竄了下來,彎著腰勾著腳單腿在地上來回地跳,“你,你敢踩我?!”
姑娘放下杯子,嫌棄地撣了撣衣襟:“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上班前我媽告訴我,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的嘴,說來說去什麼貴人,還不是想睡我,以為我聽不出來?我呸!”
說完,便踩著極具節奏的拍子出了房間,只留下那個捱了一腳的傢伙在那兒罵罵咧咧。
邢霏蜷在車裡,低著頭豎了豎拇指,活該。
傅紹言挑著簾子看了會兒,回頭瞧邢霏,“怎麼看?”
“閆潔的風評挺好的,兆力的噩夢可以查查。”
傅紹言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關於男人說的話他還要問問另外一個人。
說曹操曹操到,這頭色鬼男和小年輕才走,車外頭就有了動靜,出去轉了一圈的周阿姨這會兒轉回來了,確認過四周沒人了這才低著聲音說:“小傅,康可去看監控了,你有準備吧。”
那頭呢,康可環胸站在一樓監控室的那牆畫面前,皺著眉瞧那群廢物忙活,她很氣,氣大樓的物業費平時一分沒少,到了這會兒卻連個監控都修不好。
眼見著耐心就要被耗盡的時候,康可突然眼前一亮,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能在黑屏前的監控畫面裡看到了一隻似曾相識的手。
“就是這個人,弄壞了咱們的裝置!”一旁的維修工憤憤不平,可除了找到這麼雙搗亂的手,其他的他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
康可就不一樣了。
還記得就在方才,她從那雙手裡接過燙金的名片時,自己的眼睛曾在那雙細長好看的手上停留了好久。
紅果集團的副總會去而復返過來折騰樓裡的監控?鬼會相信?
康可輕輕一哂,腦子裡不知怎麼就浮現起方才在兆力桌前看到的那點光,人就是這樣,心裡盛了事,就總習慣把一些不尋常的事往深裡想,譬如那點光,再譬如這位副總,康可總覺得湊在一起說不出來的巧。
“我們公司要查監控,修好了聯絡我。”她揮揮手,轉身從那道低矮的鐵門裡出去,她要回公司去確認一下那點光究竟是什麼玩意。
進了電梯,人又開始煩躁。
前年換的電梯如今再坐總是咯噔咯噔吃螺絲,煩人的聲音裡,康可環胸站在牆邊,手不時地揪一下西裝上沾的貓毛。天知道她的耐心就要被這卡頓的電梯耗盡了,可人越急,電梯就越是慢,咯噔咯噔一層一停,身上的貓毛都讓她碾成了紮實的球。
還是想想事吧,譬如那位“副總”,會這麼偷偷摸摸回來破壞監控,這副總的身份多半也是假的,那他會和兆力工位上的光有關嗎?不知道。
康可眯著眼,指尖來回團搓著貓毛,冷不丁又聽見叮一聲,該死的電梯又開了。
她抬頭一看,人頓時愣住了,再瞧瞧樓層,樓下問話的警察為什麼要來七樓呢……
想不通的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