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老實的坐在椅子上,椅子的兩條前腿高高抬起來,保持著一個恐怖的平衡。
江陸一進門就是這場面,看得暗暗心驚,不動聲色的從身後抱住齊安安,她身下的椅子「咔噠」一聲,四平八穩的著陸了。
想稍微責備她兩句,可把人抱住之後,又實是在半個字都沒捨得。
算了,江陸將下巴輕輕搭在齊安安肩膀上,聲音低沉磁性:「選不出來?」
齊安安認認真真地點頭:「是啊,這兩個是林老師和一個師姐送的,我覺得寓意都不錯,貼哪個呢?」
江陸輕輕點了點齊安安右手邊的:「這個吧。」
如意家門有百福,他的手指剛好落在「家」字上。
齊安安臉頰有些發燙:「好,那就這個,我現在就貼上。」說完她一骨碌從他懷抱中起來,開開心心地彎腰打算搬椅子。
江陸笑了:「幹什麼?」
齊安安眨眨眼,懂了,她笑盈盈地把春聯遞給他:「那你來貼,我夠不到。」
江陸上前微微俯身,一把將齊安安抱了起來。不是打橫的公主抱,是像抱小孩那樣的手勢。
他仰著頭:「現在能夠到了。」
齊安安忍不住笑,紅著臉一言不發地將對聯貼好。
「等年後你哥哥回來,我也正式拜訪一次。」忽然江陸輕聲說。
「是不是於天揚跟你顯擺了?」齊安安哭笑不得,「我們不用吧,你和我哥都已經這麼熟了。」
江陸溫聲說:「這是禮數,應該的。」
他早就準備正式拜訪的事情,只是一直還沒有跟齊安安提過。既然於天揚跟他說了,那季若夢肯定也跟安安聊過這事。
江陸想了這一層,才把他的想法跟齊安安說了讓她安心。雖然他們兩個情況和其他人的家庭有些不同,可是他的寶貝和別人不差什麼的。
第二天是除夕,江陸早上醒來後,映入眼簾的就是還在沉沉甜睡的齊安安。
她的臉頰上帶著兩片還沒消散的紅暈,微微敞開的領口下,瑩白的肌膚上點點痕跡。
一瞬間,想起昨晚她委委屈屈地哭,困的眼睛都睜不開,卻擔心他「抑鬱傾向」怕他失落,堅持著抱住他脖子什麼都由著他。
到後來沒力氣了,還不忘時不時親一親他,吻胡亂的落,惹的他又好笑又憐惜。
昨晚是欺負她了,以後……以後儘量控制。
江陸俯身過去,在齊安安柔嫩的臉頰上輕輕吻了又吻。
齊安安沒醒,卻若有所感地嘟了下唇,像是回應。
江陸失笑,抱緊她心中滿漲憐愛。安安,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自從那天之後,那些恐懼驚駭的噩夢再也沒有侵擾過他。江陸想,他應該再也不會做那樣的夢,此後一生,唯餘安穩。
齊安安今天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來,她平常不是一個睡懶覺的人,但昨天晚上實在是很累,今天怎麼也睡不醒,就是現在坐起來,還是感覺雙腿發軟。
她挪著步子去洗漱,江陸聽見動靜走上來,笑著看了一會,摸摸鼻子問:「安安,我抱你走好不好?」
齊安安頂著一頭微微蓬亂的頭髮,臉頰還帶著紅暈,眼神控訴:「你……你嘲笑我。」
「我沒有。」江陸笑著上前將她打橫抱起來,小心地放在臥室地臺的軟墊上。
他轉身回到衛生間置物架旁,取了牙刷擠好牙膏,返回去蹲在齊安安身前,眼中盛了點點碎光笑意:「來刷牙。」
齊安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江陸,你這麼寵下去……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可是寵壞了你可千萬不能不要我啊。」
江陸在她腦門上輕輕的點了一下:「胡說什麼呢?哪捨得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