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陸溫聲說:「有朋友路過看見。」
「哦……怪不得,」齊安安說,「齊禎的聲音比我大,所以看起來像是我被她欺負?其實才不是呢,她自己自作自受。你別擔心,我根本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看得出來沒放心上,江陸無奈一笑:「你以後別管她,她想跟誰在一起是她的事情。」
齊安安一愣,微微睜大眼睛:「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很好猜。」
這樣啊,原來她的心思這麼沒有保障,江陸不在現場,聽人轉述都能看穿她。齊安安笑著說:「我知道,我以後不會過問她的事了。」
江陸看著她一如既往溫暖明亮的笑容,心中的石頭終於漸漸落地:「好,我沒什麼事,外面冷,你快回去吧。」
齊安安說:「你進來坐一會兒再走。」
「不了,我走了。」他們長大了,這麼晚,他進去不合適。
江陸低聲說,「你快回家,我看著你進去。」
齊安安想了想:「那你等我一下,先不要走,我馬上回來。」
她小跑回家裡,沒一會兒出來,手上拿了一副手套。
「你把這個戴上,我前兩天逛街的時候看到的,現在天氣冷了,你得注意一下,畫師的手很寶貴的。」
江陸的手從小生凍瘡,因為不注意每年都會犯,一直到最後都沒好。這是她來之後和江陸過的第一個冬天,她早就想好要仔細保護他這雙手了。
江陸怔愣的接過手套。
垂眼去看,手套是很簡約的設計,保暖厚實。
心中壓抑太久的情感肆虐膨脹,他太想現在就將眼前的姑娘緊緊擁在懷裡,卻又怕嚇壞了她。
再等等,再等一等吧,他還不捨得。
雖然他情根深重,可安安還沒有情竇初開。
江陸的聲音生澀:「謝謝。」
他攥緊了他的禮物。
這一年,江陸不敢想和她一起的永遠,但他知道,他的一生,都會永遠守護她。
齊安安上樓之後直奔書房,書房的窗戶大,她剛才也是在這裡看江陸的。
她扒著窗戶看江陸的背影,少年身形修長,像一把出鞘的利劍,在黑夜中冰冷肅殺。然而這樣的氣息和懷裡香甜的糖炒栗子味道混合起來,又無聲無息中合了一些柔軟。
他消失在道路盡頭,齊安安還有點愣。
屋子裡的暖氣好像開的太高了,齊安安「唰」的一下拉上了窗簾。
「喵嗚」一聲,大順身子一弓,兩三下跳上窗臺,歪著腦袋審視齊安安。
它彷彿一個心理學家,拿捏有度並頗有壓力的眼神傳遞過來,齊安安覺得更熱了。
「啊去去去,一邊玩去,找陳叔去。」
……
新城一中雖然位置偏,但學校學風嚴格,高一的寒假放了不到一個月就開學了。
三月份有一場春季統考,全市一共有五個學校參加,新城一中也在內。這種考試含金量高,老師們極其重視。
一班是重點班,進入春季統考的衝刺月之後,大家為了取個好成績,都瘋了一樣的學習。
這天課間操的時候偶遇了蔡雅彤,齊安安生無可戀的靠在她的肩膀上:「這個學校作業太多了,學習太累了,我感覺我已經學瘦了一圈。」
誰能理解她的痛,她剛剛從高三的恐怖狀態解脫出來,現在一朝回到解放前,這該死的重點班,高一就這麼難混。
「那是你們班,倒黴孩子,你們班開啟了地獄魔鬼模式,」蔡雅彤拍拍齊安安的後背,「我們班還好啊,十六班更爽,我們在樓下都能聽到頭頂時不時咚咚咚的聲音,還以為他們班在開聯歡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