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安此刻已經徹底睡熟,正陷入美妙的夢境中無法自拔。
夢裡,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中,她的寶貝鵝子和女鵝就站在裡面,不說話的凝視對方。齊安安差點磕瘋了,書裡從來都沒有描寫過這麼甜的場景!她拿起手中相機沖那邊喊:
「乖崽崽們,快看媽媽這裡!媽媽給你們拍照!」
多好的場景啊!她要拍下來當屏保!磕一萬年!
他們轉過來了。
江陸的相貌很熟悉,但卻並不是此刻年少的樣子。那張臉雖然年輕,上面卻有有風霜歲月的痕跡,顯得滄桑疲倦。他的臉色平靜如水,一雙眼眸漆黑深沉,一點笑意都沒有。
整個人像是深淵中的岩石,安靜又頹敗。
他身邊的女人長得很漂亮,但神情冷淡,微微抬著下巴,似乎有不屑和不甘。
齊安安失望極了,藍天白雲薰衣草,多麼美好的一幅畫,可他們這一個個的都……什麼表情。
她舉著相機央求:「你們笑一下嘛,笑一下。」
可是沒人聽,不管她怎麼請求,他們始終不肯笑一笑。
藍天漸漸消失,黑沉沉的烏雲開始出現,溫馨的場景馬上就要不見了,齊安安簡直急死了,她一急就想揪頭髮。
……
齊安安兩道秀眉輕蹙著,嘴裡小聲嘟囔什麼,忽然伸手去抓頭髮。
她這麼一抓,本來就搖搖欲墜的丸子頭徹底宣告解體,一下子披散下來,鋪在江陸的書本上、手臂上,發梢蠻不講理的躺在江陸的手心。
柔軟的觸感讓江陸一下子縮回手,他看著在他桌上蜿蜒鋪開的柔順秀髮,而頭髮的主人此刻正睡得昏天黑地,一點兒沒有醒來的打算。
江陸罕見的有點無措。
頓了一下,他撿起桌上一支筆,猶豫兩秒,終於用筆的末端輕輕戳了戳齊安安的肩膀。
「餵。」他低聲說。
齊安安沒醒,不僅沒醒,還動了下肩膀,似乎讓他別鬧。
江陸快沒脾氣了,沒辦法,只好稍稍加重力氣,又戳了一下齊安安肩膀。
這一下齊安安才醒過來,剛睡醒的人免不了有些迷茫,她已經忘了自己身在何方,猛的一下坐直,略顯迷濛的雙眼覆著一層薄薄的水膜,濕漉漉的看向江陸的方向。
——你戳我幹什麼?
少女的眼眸乾乾淨淨,因為疑惑又顯示出幾分無辜。臉頰睡出了一道紅印,又呆又萌。長長的頭髮蓬鬆披著,略顯凌亂。
江陸握筆的手指僵硬一瞬,快的沒任何人察覺。
齊安安一爬起來就清醒了,她在桌子上摸來摸去,小聲問:「怎麼啦?我頭髮怎麼散了?我的髮帶哪兒去了?」
江陸一言不發,從他桌上撿起髮帶丟給她。
齊安安謝謝還沒說出口,前面的老師看不下去了:「那個女同學,你幹什麼呢?這上課呢,你的頭髮怎麼回事?」
這老師是個脾氣古板的老幹部,平常不愛聽八卦,對學校裡轉來一個有錢大佬的女兒的事不清楚,他不認識齊安安,看不下去的事情一定要立刻訓斥,並不留情面的罰站。
聞聲,同學們都轉過頭來,目光落在齊安安身上。
這一刻,江陸感到了自己心中明顯的排斥。
也許是因為他和齊安安坐的近,所以也被迫成為焦點的原因吧。他非常非常討厭這些目光。
第8章 他看到了齊安安手機螢幕上的小……
齊安安從學生時代就一直是一個乖學生,第一次被老師請出門外罰站,居然還是這樣的形象,回到家,她就把這次倒黴帳算在了齊彥頭上。
「陳叔,我哥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嗎?」
得到否定的答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