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江陸手腕一轉,黃毛手腕清脆的「咔嚓」骨節聲響起,他嘴裡剛發出一聲慘叫,就被江陸狠狠一腳踹在肚子上,跌出去半米。
江陸下手真重,黃毛趴在地上捂著肚子發抖,他的幾個同伴見狀,立刻一起揮拳頭衝上去。
五六個人打一個,齊安安緊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剛才她看的清楚,江陸雖然比黃毛高半頭,但可沒有黃毛那麼壯,能把一個打倒就很厲害了,哪能是這麼多人的對手?
然而齊安安又想多了,江陸不聲不響的,下手卻一點不含糊。雖然對方人多,但他並沒有落了下風,就算有拳頭落在他身上,他也像是不覺得疼一樣無動於衷,只用更狠的力道還手。
這麼激烈的打鬥,他卻面無表情,眼神沉靜無波,像個遊刃有餘的瘋子。
齊安安忽然覺得有些心酸。
書中毫不吝嗇詞藻的描寫了一個美好少年,又一點點把他撕碎。從小時懂事天真,對世界抱著與生俱來的溫柔和期待,逐漸冷漠的退縮到自己的角落,眥睚必報狠辣無情,在千瘡百孔的愛情中自欺欺人。
不過還好,還好她在這裡,不會把他拖進黑暗,會努力把本該屬於他的陽光送給他。
他應該有一段不問出身的人生,和一場相知不疑的愛情。
「江陸!你身後!」齊安安本來看江陸一對多沒問題稍稍放心,誰知剛剛那個黃毛趁亂爬了起來,趁人不休息撿了一塊石頭,錐形的角度尖銳,對著江陸的後腦就要砸下!
然而在齊安安示警的前一瞬,江陸已經迅速矮身避過,轉身一記勾拳打在黃毛下巴上。
原來他早就察覺到了。
齊安安看著這一地呻吟著爬不起來的人,又看向唯一站著的江陸。
很難得的是,江陸居然也正看過來,淡漠的瞳仁沒有情緒,但齊安安立刻就緊張了。
臥槽啊,寶貝鵝子跟我對視了!有三秒了!一個書粉最圓滿的高光時刻啊!
在「你還好嗎」「沒受傷吧」「他們說的話你就當是狗叫」等一堆開場白中,齊安安挑來挑去也難以抉擇,這個蒼白那個客套,哪句都無法表達她的真情實感。
「你拿著它幹什麼。」齊安安選詞的功夫,江陸先開了口。
江陸的目光落在齊安安手裡的板磚上,女孩的手細細嫩嫩,百合花瓣一樣柔軟,拿著粗厚笨重的大磚頭,顯得格格不入。
齊安安怕他誤會,立刻解釋:「我看他們要欺負你,我本來是想幫你的,就是沒想到……」沒想到你那麼能打,顯得我很蠢。
江陸不置可否,剛才他聽見她提醒他小心身後的,她拿這東西,應該不是想往他身上砸的。
那她……
江陸眼中閃過難以捕捉的遲疑,但很快他輕笑:「你花樣不少,剛剛撿來演戲的道具?勞你費心,我這張臉倒是榮幸。」
糟糕,他還是誤會了。齊安安欲哭無淚,只怪原身給人留的印象太差,說實話也會讓人想偏。
「不是,我是因為……」
但江陸明顯不想和她說了,他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我沒那麼多講究,別以為我不打女人,再說最後一次,滾。」
齊安安撇了撇嘴,胡說吧你,你講究挺多的,你本來就不打女人,我看到後面多想讓你爆錘這個惡毒女配啊,也沒見你動手。
她正腹誹,忽然陣陣警笛聲由遠及近響起,往他們這邊來。
江陸本來已經抬腿要走,看見警車過來,他微微一怔,神色複雜的看向齊安安:「你報的警?」
完了完了,感覺更說不清楚了,她沒預料到現在這個狀況,齊安安小聲說:「是我……那不是看他們人多,怕你會吃虧……」
在她的想像裡,此刻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