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羽身上的衣服已經恢復如初,整整齊齊,若不是袖口處的皺褶,與衣襟處沾的紅色口脂,根本看不出剛才發生了什麼。
但長髮凌亂,鬢角垂著幾縷髮絲,青色髮帶鬆垮,玉簪已經不知去向。
白皙的面龐上紅暈微消,薄唇殷紅,黑亮的眸子沉沉,即使是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也像只勾人地妖精。
姜聞音不爭氣地嚥了咽口水,挪開目光。
姜沉羽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伸出手,手心躺著一支玉簪和一把木梳,“給我束髮。”
姜聞音估摸著他這會兒心情極不美妙,就沒敢再捋老虎鬍鬚,乖乖地接過玉簪和木梳,幫他束髮。
他的頭髮烏黑濃密還柔順,讓人十分嫉妒,姜聞音飛快地幫他梳好頭髮,簪上玉簪,後退幾步滿意地打量道:“梳好了,我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姜沉羽施施然起身,回頭垂眸看她,然後突然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叼著軟肉用牙齒狠狠磨了磨。
“嘶。”姜聞音倒吸一口涼氣,感受到股鐵鏽味。
姜沉羽:“這是利息,剩下的之後再找你取。”
姜聞音捂著唇,眼珠子轉了轉。
也不知道到時會是誰佔誰便宜。
姜沉羽又捏了捏她後頸處的軟肉,“我是誰?”
姜聞音這次乖巧地承認,“是我姐姐。”
姜沉羽嗯了一聲,又說:“以後你可以喚我哥哥。”
姜家四姑娘這個身份之後他應該不會再用。
還叫哥哥,美得你。
姜聞音胡亂地點頭,催促道:“快走吧,徐缺快要等著急了。”
看出她在敷衍,姜沉羽沒說什麼,掐了把她臉頰上的軟肉,又從窗戶躍出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夜風從窗戶鑽進來,帶著絲絲涼意。
“白打扮得這麼漂亮。”姜聞音嘀咕一聲,給自己披了件外衫,把窗戶關上回屋睡覺去了。
次日清晨,姜聞音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就聽到寒月驚訝道:“小姜姑娘,你的嘴巴怎麼了?”
姜聞音下意識摸上去,才想起來昨夜的事情,自己嘴巴被咬破了,現在下唇腫的老高。
她隨便扯了個謊,“我昨晚夜裡餓起來吃點心,不小心咬到了。”
桌上糕點被姜沉羽吃的不剩下幾塊,寒月沒有懷疑,只是讓她吃東西的時候小心點,把洗臉水放下,去寒霜屋裡拿了盒藥膏給她。
藥膏是淡綠色,抹在唇上很清涼。
“小姜姑娘,昨日行程耽擱了,我們今日還要出發嗎?”寒月邊整理床鋪邊問。
姜聞音瞅了她一眼,不高興地說:“不了,行程取消,我們就留在肅陽不去鳳池了。”
她之前打算去鳳池,是不知道姜沉羽真正的身份,擔心他的安危。
可現在知道了,便不打算再去。
以姜沉羽的身份,身邊保護他的人多的是,用不著自己擔心。
寒月肯定知道姜沉羽的身份,還這麼問,著實讓人生氣,姜聞音一連幾日都對她很冷淡,有事只喊錦娘。
經歷柳珏一事,肅陽城的守衛越加森嚴。
陳棠拿不準多少人知道裴夫人的行蹤,擔心再有人上門,便把小院隔壁的宅子買了下來,安排一隊護衛住進去,時刻保護小院。
有這群護衛在,之前在門前閒言閒語的鄰里越發膽懼,路過小院門口都行色匆匆,不敢多看一眼。
姜沉羽離開後的第十天,姜聞音收到他的信。
信裡只有幾行話,簡單地報了平安,主要的是一同送來的包裹,裡面好些話本和吃食。
以及……一盒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