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
兩名軍醫驚訝到幾乎將鼻子貼在李遺的肚皮上細細打量:“這是什麼神藥?”
還在聚攏傷口的王筴忍無可忍:“整的好像你倆跟真研究藥的藥師一樣!快縫合啊!”
在一眾平日裡只學殺人殺人的粗糙漢子的手忙腳亂下,總算是將李遺的止血縫合了傷口。
可是李遺還是沒有呼吸。
王筴垂頭喪氣道:“完了,這下全完了。軍司馬要我們死,姚小侯爺也讓我們死。”他一把揪住出手那位羌騎的衣領:“你……”
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同樣的事情他也不是沒做過,只是這次殺了實在不該殺的人。
紀竹看著這個折騰了他們大半個月,最終結局還和他們“同生共死”的少年的遺體。
這些天來盯梢、暗中保護、山中涉險、被擄至此的憋悶,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是落得個難逃一死的下場。
所有的憋悶委屈都算在了李遺頭上,他按捺不住一拳捶在少年的胸口,一拳不夠解氣又是一拳。
王筴連忙上來拉開他:“竹子竹子,怎麼說他也是從狼嘴裡救過我們的。認命吧。”
王筴都帶了些哭腔,當然不是哭李遺。
馬連卻揉了揉眼睛,驚訝道:“錘活了?我怎麼感覺他有氣兒了?”
幾人驚疑不定,一一探知少年的鼻息。
“好像是有了點。”
“我怎麼沒感覺到?”
……
太陽初升,地上拉出老長的一列影子。
紀竹王筴二人抬著簡易的擔架打頭,心情愉悅地向營地走去。
身後五人七馬就這麼緊緊跟隨著。
擔架上,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少年李遺面色蒼白卻呼吸平穩,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
撿回一條命的七人自然歡快愉悅,擔架也被跳脫的心情晃晃悠悠地盪漾著,好似風中恰好飄過的一顆草籽,風往哪裡吹,它就飄飄轉轉往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