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梆梆梆一連三拳,打的田正口鼻出血不止。
“這是打你心術不正,連活路都沒有的老弱婦幼也算計,也欺負。”
李遺還是不解氣,左右開弓一連打了十幾拳才停手。
柳盛雖然樂得見李遺出手教訓這個自己也早就看不慣的田正,但是也怕真的鬧出人命來,到時候他就真的蓋不住了。
說到底,田正還是官府中人。
田正的老孃,那個尖酸刻薄的毒婦人,癱坐在地,哭天搶地,直呼沒有天理,沒有王法,卻始終不敢上前攔阻一下。
李遺見田正只喊痛卻在身下不再掙扎,隨即站起身來。
解開左手上沾了血的繃帶,露出已經結痂的猙獰傷口,甩甩雙手鬆快鬆快。
李遺不管眼前這對母子有沒有在聽,冷冷道:“一開始我是很有誠意,很有禮貌的。”
隨即問柳盛道:“我可以走了嗎?”
柳盛居然聳聳肩率先抬步離去。
李遺招呼幾個孩子離去,走到影壁時突然想起了什麼。
不顧再度受到驚嚇的老嫗,從懷裡掏出銅板來,一枚枚扔在了地上。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枚。
“兩清。”
夜晚,之前是酒肆的小院裡,消散了許久的熱鬧人聲重新出現了。
前廳條桌上,眾人圍坐一團,李遺從後院不停端來吃食,燒雞、燉魚、燉肉、白饅頭,當然還有不再是光可鑑人的濃稠面粥。
五個孩童眼睛都直了,不停地吞嚥著口水,卻沒有一人動筷子。
最後端上一盤炒菜,李遺放下捲起的袖子,笑呵呵地張羅著:“愣著幹嘛,吃啊!”
李遺斥重資招呼的這一桌子大菜,沒有別的用意,就是為了彌補這些天來對家裡人的虧欠,能想到的,最實際的還是昏天黑地地吃它一頓!
直到在李遺的催促下雙嬸兒動了一筷子,幾名孩子才開始往嘴裡塞起來。
小雙自始至終還保持著個女孩子的模樣,大雙等人卻是一點不顧形象,吃到興起甚至扔掉筷子用手往嘴裡塞,甚至小默也迅速融入,一點不客氣地大快朵頤。
沒幾下這幾個孩子就一個個被噎得翻白眼。
李遺忙著一個個給他們順氣,雖然自己顧不得吃一口,忙的手忙腳亂,李遺臉上卻始終掛著壓抑不住的笑容。
這幾個月來,每天都在夢想今日的場面,終於讓他切切實實地發生了,如何能夠不讓他興奮。
雙嬸兒趁著昏黃的燈光看著前後忙碌的李遺,忍不住又溼了眼眶,招呼著李遺坐下,細細端詳著李遺血痂猙獰的左手,又察覺到他身上露出的點點烏青,默默垂淚不已。
“孩子,苦了你了。”
李遺強行將眼淚憋回去安慰道:“嬸兒,不哭,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以後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再也不用哭了。”
屋內正是一片和諧安樂其樂融融的模樣時。
柳盛卻突然從後院走進,手裡提著一串油紙包和兩個酒罈子:“喲,今天菜不錯呀。”
又對李遺打趣道:“你小子不夠意思,也不叫一聲。”
李遺接過他帶來的東西,油紙包裡是一根油汪汪的滷肘子。
他衝後院嚷道:“陸大人,怎麼不進來?你不是最愛翻我家後牆的嗎?”
陸鑫笑嘻嘻地走進來,道:“沒想到,你小子還能活著回來。”
柳盛點點頭:“不但回來了,變化也是出乎意料地大。”
李遺將脫骨肘子的肉細細分好,給幾個孩子分出一大半,取過幾只碗倒上酒,招呼二人落座。
柳盛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不過這小子不客氣的樣子倒是比離開時那副見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