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因為短了三分而未能建功。
李遺來不及慶幸,翻身坐回馬鞍,甚至不敢向後看一眼,繼續倉皇逃命。
身後二騎緊追不捨 ,速度本就不佔優勢的小馬經歷了長途奔波後更加是體力不如巔峰。
幾乎就是在眨眼間,那兩騎便緊緊追在了身後,似乎一伸手就能將李遺拽落馬下。
李遺不要命地狠抽馬鞭,縱然是方才驚鴻一現的騎術救了自己一命,他也終究是回天乏術,小馬縱然是精力充沛也經受不住如此的逼迫。
馬腿一個踉蹌,小馬栽倒在地,猝不及防的李遺被掀飛出去,一人一馬滾落在漫天黃土之中。
李遺一瞬間心如死灰,但冥冥之中他再次活了下來。
就在掀落馬背的瞬間,本該砍向他脖頸的戰刀只削去了一縷髮梢。
二位騎士前衝幾步卸掉慣性,撥轉馬頭緩步靠近。
本就身體虛弱的李遺摔倒在地後似是昏死過去,癱倒在地一動不動,不遠處的小馬口吐白沫,馬腹劇烈起伏,哀鳴不已,眼看是不行了。
兩名騎士翻身下馬,一人俯身去看馬,端詳片刻,惋惜地搖搖頭。
一旁的同伴見狀持刀走向李遺,去確認他是否還有氣息。
還未走近,李遺蠕動著身體緩緩爬起。
兩名軍士在幾步之外止住,這才看清此人竟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
曾盤問李遺的那軍士開口道:“哪裡來的馬?”
李遺只覺得天旋地轉,搖晃著站穩身形,並未聽清那人在問些什麼。
掃視四周,穆雲垂臨別贈送的物品散落了一地,當看到奄奄一息的小馬,李遺頓時狀若瘋狂。
跌跌撞撞地撲倒在小馬身上,李遺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幫助小馬站起。
小馬連哀鳴都沒有了氣力,眼中的神采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浮現的迷濛霧氣。
李遺無聲落淚,癱軟在不再起伏的馬腹上,嗓子裡發出嗚咽的哀鳴來。
兩名軍士對視一眼,收刀入鞘,從身後取出綁繩,想要先將這少年帶回軍中再做打算。
李遺眼見二人走來,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他的手從壓在小馬身下的布囊中摸到以硬物。
他意識到那是穆雲垂為他準備的防身戰刀,只是他一路狂奔,幾乎忘記了此物的存在。
他反手握住刀柄,靠坐在馬身上,冷冷直視著近在咫尺的二人。
就在問話那軍士俯身拉拽他時,李遺從身下抽出右手,往上猛提戰刀,一記斜拉不假思索地劃線向那人面龐。
事發突然,那人卻也足夠警覺,竟是硬生生往後撤了半步,戰刀險之又險地貼著他的鼻尖劃過,雖撿回了一條命,鼻尖卻被硬生生削去了一塊皮肉。
李遺突襲未能奏功,欲要窮追猛打,先殺掉一個。
另外一人大吃一驚,待反應過來後連忙拉住同伴疾步後撤。
受傷那人雙手捂住面龐,吃痛地滿地打滾,另外一軍士暫時顧不得他許多,再次抽出戰刀逼退殺來的李遺。
李遺第一次真正與人刀劍相向,也是在劉大勇之後第二次真正的殺心大起。
原來真正的殺心,是沒有任何思考的。
為了殺而殺,無所謂第幾次,只要眼前人死了就好。
李遺眼神冷漠,對面的軍士也不是未經沙場。
對峙片刻,這軍士就發現了異常,眼前的少年殺意十足,攻守之勢卻根本沒有章法。
換句話說,這少年根本就不會搏殺之術,頂多是在街頭打過架,那完全就是拼著捱上幾記也要讓對手吃虧的架勢。
念及此處,軍士心中大定,身旁同伴還在不住哀嚎,讓他完全將生擒回軍的念頭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