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畢竟是燕王子嗣,梁燕二國既然誰也奈何不得誰,有一份私誼在,日後說不定有用呢。”
那文士笑道:“你是這麼想,他呢?難道會與俘虜他的人產生私誼嗎?”
姚文意低頭認錯:“是我孟浪了。”
那文士拍拍他的肩:“看見他就好像看見自己了吧。”
姚文意笑笑:“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就是,欣賞吧。”
文士:“聽說你們倆前些天還吵了一架。”
姚文意無奈:“老師,你怎麼這麼多聽說啊。”還是接茬道:“我與階下囚有什麼吵的,只是有些失望吧,我以為是個英雄少年,結果婦人之仁啊。”
那文士不知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還是為這個回答感到可笑,哈哈大笑,再度用力拍怕姚文意的肩膀:“你究竟是失望還是得償所望呢?他不喜好殺人,難道我們的姚小侯爺就是噬殺之輩嗎?你們都是大權在握,很多人的生死就在你們一念之間。但你們終究是未及弱冠的年紀,人性的善良是必不可免的。”
“他做了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你是不會用一個漢人少年的姓名換三座軍鎮的,捨得也只是想想而永遠不會做。他卻做到了,且不說此事成不成,穆雲垂賣國求生的名頭會在天下傳遍。這種委屈,你更是忍受不了。”
“你們二人在做人與權謀爭奪的兩邊矛盾掙扎,選了不同的出路。你不後悔,但是你羨慕啊。”
“聽起來很迷惑茫然對吧?但是穆雲景看得透啊,你們的出身早就無法改變了,但是你們要做什麼是可以改變的。穆雲景做了自己,你還是在做姚小侯爺。”
姚文意默然不語,片刻後抬起頭笑笑:“老師,我父知道您跟我講這些,又要罵你誤人子弟,壞我前途了。”
那文士翻了個白眼:“大老粗除了打打殺殺還懂個屁!”言罷撇下姚文意自顧自背起雙手向城門走去:“不做小侯爺是救不了任何人的,做小侯爺就註定要血雨腥風的。穆雲垂是穆雲垂,你是你,他做他那麼多年,你做你這麼多年。學他作甚,何必學他。”
文士搔搔花白的頭髮,嘀咕道:“又嘮叨了。”
姚文意恭恭敬敬執弟子禮:“弟子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