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柄鋒利的短刀。
至於主武器,看樣子不是被範栓柱丟了就是在戰鬥中已經損毀了。
紀竹要過那把匕首辨識上邊的徽記,忍不住嘴角抽抽,這已經被範栓柱打的面目全非之人居然是羽林軍中的。
羽林軍中的都尉,必然是某個大家族的世家子弟了,只不過眼下確實是認不出來了。
想了想,紀竹還是招呼王筴和李遺將這屍體扔進了溪水,讓它順著水流向下飄去。
雖說鬥獸場中生死有命,但是真要有人追查起來,是獸殺還是人殺一目瞭然,讓他們慢慢去找兇手和案發現場吧。
紀竹將短刀歸還,不放心叮囑道:“逢人不要用這把刀,出了這片林子趕緊丟掉,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
李遺知道輕重,點點頭。
無視他們擅自處理屍體的範栓柱跳下巨石,拍拍李遺腦袋示意他跟上自己,很明顯,範栓柱也拒絕了所謂威侯的營救。
苟活對現在的他們而言,沒有吸引力,復仇大過一切。
至於紀竹和王筴何去何從,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李遺明白範栓柱和自己一樣不甘心就此離去,他再次向紀竹王筴二人道謝,緊跟範栓柱腳步向下游而去。
“我的事情,最終還是要我自己做主的。”
王筴還想出聲挽留,紀竹攔住他:“盡人事聽天命,李遺呆在他身邊反而比在我們身邊安全。”
王筴著急道:“那咱們怎麼辦?交不了差了。”
紀竹看看天色,道:“鬥獸攏共三日,眼看天要黑了,找個地方過一夜,免得夜間碰上不該碰上的傢伙,明天一早撤出去。”
那二人決絕的背影漸行漸遠,紀竹王筴二人無奈向林子邊緣撤去,就此離開這二人本心不願摻和的人獸修羅場。
也許李遺只覺得這是一場血腥殘酷的遊戲,範栓柱卻是深深明白,這就是將無辜的人和獸的姓名視作玩物以滿足獸慾的一場表演。
魏國失道而失天下,梁國卻是喪失人性。
範栓柱徹底沒了負擔,拋去死囚奴隸不說,在這裡只要遇上穿甲戴胄的,那就是梁兵無疑,且不會是一般的梁兵。
非富即貴。
主動進了這地方,想要博更大的福貴?
範栓柱忍不住冷笑,把我們這些人和獸一起放進來,你們後進來,慢慢捕獵是吧?
範栓柱甚至忍不住好奇放他進來之人的真正用心,是姚家嗎?那麼他們的目標是誰?如果不是姚家又還會是誰?
答案或許不重要了,因為對範栓柱而言,全都一個樣。
獵殺,從此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