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出一個槍花,崩出一個大圓,姚文意堪堪低頭躲開,卻還是被削下一縷頭髮。
“嘿,你自己不穿甲又不是我不讓你穿的。”
“少廢話!”
姚文意也是罕見地打出了真火,向來以溫文爾雅的形象示人的他極少動粗。
即使是從軍以後,在青州前線他也極少親自動手。
嚴格來說,今日是姚文意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展露身手,居然能與趙硯章打成平手甚至還隱隱佔據了上風。
趙硯章的本事是人盡皆知的,可不是什麼紈絝子弟花花公子,師從羽林校尉,在京中各大軍營都歷練過。
更是在洛京附近的幾次剿匪治安戰鬥中親歷過戰火,武功高超殺伐果斷是出了名的。
今日一戰,一定是會傳出洛京,傳出梁國,為天下所知的。
畢竟某種程度上,這二人展現的,就是梁國的未來一角了。
二人戰至難捨難分,圍觀眾人皆慢慢察覺出不對勁來,這二人眼瞅著是打出了真火,開始下殺手了。
姚文意矛矛直取趙硯章裸露在軟甲之外的四肢頭顱,趙硯章也是豁出去的打法,以攻為守,槍槍取姚文意要害。
幾次三番下來,趙硯章突然沒了耐心,拖馬便走。
姚文意並不追趕,他雖然憤怒卻沒有喪失理智,趙硯章的回馬槍,名聲在外的招式了。
趙硯章眼瞅姚文意不上當,反手抽出馬鞍旁的長弓,拈箭反手便射。
姚文意同樣彎弓搭箭,直接射出。
兩支羽箭在空中擦肩而過,皆被各自兵器打落在地。
“殺!”
“今日教訓你!”
二人扔掉長弓,倒提兵器,大喝一聲再次對沖而上。
只一個照面,伴隨著火星迸發,二人終於見了血。
姚文意青銅面具被長槍挑飛,面具上再次被貼面而過的長槍擦出一道血痕。
而姚文意的戰矛同時抵住趙硯章肩頭,趁趙硯章攻勢未了中心不穩之際,生生將趙硯章倒推落馬。
校場內外,山丘上下,無數人驚呼站起。
又紛紛看向山丘之上的梁國主宰者。
趙硯章雖未見血,但肩頭的劇痛依舊讓左臂暫時麻木失去了知覺,他站起身不服氣地仰視著淡定坐在馬上的姚文意。
也愣了。
姚文意伸手接住面龐上滴落的鮮血,眼神中徹底沒有了一絲猶豫,對近在咫尺的趙硯章舉起了戰矛。
趙硯章站在原地不動,不是他沒有察覺到危險,而是他沒有想到,傳聞中被廢面容的姚文意,面具之下是這麼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