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犢搖搖頭。
仇天旭也不能再說什麼,他感覺得出來,梁犢對那又傻又愣尤其特別倔的小子是由衷欣賞的。
更何況那小子也不知道他們具體在哪裡動手,仇天旭也就隨他去了。
濟水灣,一條約莫兩丈寬的河流從這裡繞過山包往東流去,一座木橋橫跨溪水,一頭連著上山的土路,一頭連著溪水另一側的山洪沖積出來的平地。
平地之上,一片頗為密集的房屋遺蹟,多年前這裡是有一個人口繁茂的村落的,只是早已經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人去屋空了。
村落再往遠處延展去,同樣是一座小小山包,將這濟水灣和這廢棄村莊堵在了這小小平原之中。
近處的山包上,藉助了茂密的林子,梁犢等人人馬分離分別掩藏起來,山腳下的濟水灣一覽無餘,眾人殺氣騰騰的眼睛靜靜地盯著那條從斷壁殘垣中穿出的大道。
沿路設伏劫掠過往軍事輜重,是梁犢他們這幫人的拿手好戲。
不是梁犢不敢去和所謂官軍正面廝殺,只是憑著眼下這點人馬,只能從襲擾謀生做起。
連李遺自己都不知道,曾荃告訴他的訊息是千真萬確的,唯一不妥的地方在於曾荃沒有說完全,梁犢他們要劫的這批糧餉輜重是運往沂陵城的。
濟水灣是這批糧餉輜重進入官道直達沂陵城之前最後一個適合設伏的地點,自然也是梁犢派人多次踩過點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座木橋,是劫殺行動唯一的命門,一旦木橋被控制住,梁犢等人就只能乾瞪眼了。
此刻,熊韜仇天旭就親自帶人潛藏在橋下水中,靜靜等待機會。
耐心等到日上三竿,太陽炙烤地樹葉都打了卷,眾人雖然無人說話,卻不住的看向梁犢,焦灼催促,不言而喻。
梁犢面色不改,目不斜視,豆大的汗珠不斷從身體每一個毛孔中析出,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要懷疑訊息是否有誤的時候。
一直趴伏在地面的梁泊低聲道:“有動靜!”
浮躁的眾人頓時又把心沉穩了下去,一眼睛再度緊盯那條大路。
果不其然,約莫半柱香後一杆糧字旗率先出現在視野裡,緊隨其後的牛車、推車足足百輛浩浩蕩蕩地從轉彎處走來,進入了廢棄村中,暫時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梁犢的心情並沒有變得輕鬆,與那百輛輜重車同行的,約莫百騎,就照押運官在大日頭底下堅持趕路還能維持隊形如此規整來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梁犢拽出一棵草根放在嘴裡慢慢咀嚼,直到一道人影悄默聲地靠近過來:“看過了,車隊後邊安安靜靜,沒有人馬行動的痕跡。”
梁犢從口中吐出草根,刀握手中,正欲去尋坐騎,梁泊突然出聲道:“師父,不太對!”
梁犢壓制住身形定睛望去,一下子明白過來梁泊在說什麼。
按那車隊進入村中的時間來算,打頭的早該出來了,難不成在村子裡歇息了?
這對梁犢等人並非是個好訊息,但也在預料之中。
他們只能等,等到輜重隊伍重新規整行動起來再殺他們個出其不意,否則就憑自己這些人,和那百餘名官軍加上人數更多的押運民夫打巷戰嗎?梁犢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
日頭一點點偏轉,空氣也不再那麼悶熱,有了幾絲涼風流轉,透過重重屋簷,梁犢瞥見那杆糧旗重新高高打起。
他下意識就要起身號令出發。
結果就在剎那,一道尖銳冗長的哨聲響起,從輜重隊伍前行的方向相對疾馳來一隊騎兵,梁犢一眼便認出那軍馬是遼馬。
果不其然待那隊人馬毫無凝滯地馳近村莊進入梁犢的視線,他認出那就是燕國輕騎!
梁泊自然也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