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留給李遺的選擇不多,留給李遺的時間更少。
李遺衝那軍士燦然一笑,轉身就跑。
那軍士似乎早有預料,一點不驚訝,轉身奔向自己的戰馬,翻身上馬躍下官道,待他再次找見那少年的身形時,那少年離那片密密的林子已經不足百步了。
軍士收起戰刀,從馬背上抄起長弓,搭箭便射。
奔跑中的李遺頓覺手中戰刀被一股巨力擊中,腦子還未能有所反應,戰刀已經飛了出去,連整個人都被掀地踉蹌幾步。
只是這片刻的阻隔,沉重的馬蹄聲已經到了身後,李遺毫不遲疑地順勢往地下一趴,後背頓感一陣涼風。
隨著刺啦一聲,李遺後背衣物被戰刀撕開了長長的口子。
馬上軍士折返回來,居高臨下,這會反倒不著急痛下殺手了。
李遺餘光找不到戰刀,遍地的雜草和落葉將其掩蓋的無蹤無影。
軍士頗有些貓抓老鼠的興致:“繼續跑啊。”
李遺此時完全沒了口舌之爭的興趣,默不作聲地仰視著得意洋洋的對手。
那騎士道:“不論偷馬還是襲軍,都夠你死上幾百回了。這樣也好,算是你給自己挑的葬身地。哈哈哈哈。”
李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就此認命,他之所以默然以對就是為了在如此近的距離內,賭一個機會。
一個軍士動手必殺前自己反殺的機會。
就在軍士哈哈大笑的瞬間,李遺左臂輕抬,右手輕拍,一支袖箭無聲飛出,從軍士口腔進,後腦出。
跋扈的笑聲應聲而止,充斥著不解與驚訝的眼睛伴隨著身體墜落馬下而徹底閉上。
袖箭是李遺那晚從小屋中唯一來得及帶走的東西,本是紀竹王筴中的不知哪一位留給他作禮物的,因此箭簇僅此一支。不想再次將自己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確認那人徹底沒了生的氣息,李遺渾身的氣力也被抽乾一般,瞬間癱倒。
只是剛剛鬆懈下來的神經又瞬間緊繃起來。
自己還來不及收拾殘局逃離現場,官道上已經有了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