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甩掉了這群亡命之徒,卻還是陰差陽錯碰上了。
少年深深嘆氣,感慨道:“孽緣啊。”
紀竹王筴拖起他就準備離去,七少爺依依不捨:“朋友,留個名號,日後好見啊。”
“青州劉大勇啊。”
紀竹王筴站在了原地,如臨大敵,沙啞嗓和七少爺的刀再次出鞘。
七少爺笑道:“朋友,看來你們走不脫了。”
從灌木叢中竄出四道人影來,為首的正是劉大勇。
劉大勇獰笑著抽出戰刀,對紀竹王筴喝道:“身為大梁羌騎,見敵國細作而退,且稱兄道弟,通敵賣國,按律,當殺。”
紀竹冷冷回道:“區區邊軍也想管羌騎的事?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王筴附和道:“就是,白日裡出手幫你是念在同為梁軍的份上,你還真以為我們哥倆會怕你個區區邊卒?”
劉大勇舌舔牙尖,微微點頭,面色卻無比陰寒:“好,很好。待我出去,定將羌騎通敵賣國之事上報護軍,到時看符侯威侯還護不護得住羌騎的威名。”
李遺聽出這所謂邊軍與所謂羌騎之間,有所積怨。
想想也很好理解,一邊是裝備精良、糧餉充足,駐紮在京畿的禁軍騎兵。一邊是久居邊境,日日對敵刀劍舔血的邊軍。待遇上就有差異,更重要的是邊軍多為守城,鮮有功多受過。禁軍騎兵出動多為遊擊劫掠,戰功顯赫。二者的俘獲和賞賜自然也是天差之別,明明都是賣命打仗,兩條腿的怎麼就比四條腿差那麼多?就憑出身符侯威侯親信才能入羌騎?
久而久之,不止青州,整個邊軍都對中央禁軍尤其是羌騎等世家子弟組成的軍隊頗有怨氣。
只是李遺對於這一切自然是毫不知情的。
七少爺持刀挺身向前:“那就讓你出不去就好了啊。”
劉大勇看向紀竹王筴:“要對同袍下手?”
紀竹沉聲道:“我再說一遍,我們有自己的任務,你們的事我們不摻和。別再一口一個羌騎如何,羌騎沒那麼好欺負。”
“我必上報。”隨後劉大勇一揮手,身後僅剩的三名手下一擁而上,白日裡的廝殺讓他損失了三名手下。
從青州一路追擊至今,半百兄弟連帶自己只剩下了四人。
對方十幾人卻還剩下二人遲遲未解決。
所有人都以為劉大勇是在彌補邊軍放進了敵國細作才如此緊追不放。
但是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一路追擊的人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自己敢於脅迫羌騎也不是一腔孤勇,甚至於這二人就算真的戰死了又如何,只要拿下這所謂的七少爺,自己就算走上了陽關大道。
什麼羌騎,屆時又怎麼會因為區區兩條人命與自己過不去。
七少爺與沙啞嗓對付三人顯然要比白日裡省力多了。
紀竹王筴二人一早就退到了砂地的邊緣,眼看眾人又戰作一團,就準備自行離去。
劉大勇眼看手下漸漸不敵,也不能再持續作壁上觀,瞅準一個空隙加入了戰團。
劉大勇雖然為人囂張卑劣,但戰力確實不容小覷。原本以二敵三還能持平的戰局因他的加入瞬間變得傾斜。
沙啞嗓的體力根本沒有恢復過來,身上的累累傷勢讓他每次揮刀格擋都變得力不從心,劉大勇率先找上的也是他。
把嘍囉全都斬掉,只剩下所謂七少爺,殺掉固然好,若是能夠活捉自然更加圓滿。
王筴聽著身後的打鬥聲心虛地問紀竹:“我們真的不管嗎?不論怎麼說,都是...”
紀竹打斷他道:“你還能打嗎?”他瞥了眼王筴白日裡受傷的胸膛和還在流血的右臂。
“我們白日裡出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