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極點的左臂。
姚文意掃視了兩眼,頭也不回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一個人抓了四個人?”
劉大勇應聲道:“一標的弟兄,一路拼殺,加上內賊所害,抓獲了這四人才只剩下我一個。”
李遺欲要開口駁斥,但是想想自己確實想要襲擊劉大勇,似乎也無可駁斥。
至於紀竹王筴,則是從頭至尾保持著沉默。
姚文意不置可否,又看了眼穆雲垂,穆雲垂卻不看他。
他突兀地笑了笑,轉身離開:“去管城。”
“慢!”從人群外圍傳來一聲大喝,一道人影擠過重重人群來到近前。
紀竹王筴聞聲便鬆了一口氣,如此大的動靜,城裡那幫閒人要是再不做出點反應,羌騎遊標手就別幹了。
那人來到姚文意跟前,恭敬行軍禮道:“羌騎順命營遊標隊什長馬連參見將軍。”
羌騎順命營,威侯黎綱的部曲。
羌騎原本五營,是羌人符信統一五大部落之後收編而成。符信在隨先皇遊獵中原後被正式認可為羌人首領,封毅侯。同年黎綱歸順,封威侯,其部曲以漢軍身份編入羌騎,原本的羌人五營重新打亂編排為兩營。當時梁國新立,朝野上上下下議論紛紛。
眾所周知當時的威侯以忠於前朝而得到賞識,封侯留軍已是極不尋常的優待,而符信是梁國建立數一數二的功勳。先皇如此明目張膽地在功臣私兵當中大動手腳,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偏偏奇怪的是,符信乃至整個羌騎,自始至終未有任何騷動傳出,乃至威侯在後來屢立戰功徹底樹立了自己的威信,議論從未停止,羌騎始終平靜而穩定。
直至今日一軍兩家似乎真的達到了貌離神合的境界。
世人皆知大梁羌騎一家兩姓,順命營姓黎,另外兩個真正的羌人軍營則姓符。
故此,穆雲垂對紀竹才有符家黎家之問。
而順命營此名,也是本朝君皇即位後才親自賜下的,這略帶調侃諷刺的名字,當時更是讓街頭巷尾好生議論一番,卻如之前的議論一般,對羌騎和符、黎兩家沒產生任何影響。
姚文意聽到來人的自報家門,問道:“羌騎?不早回京城了嗎,怎麼還在此處?”
“不瞞將軍,幾日前縣主在管城盤桓幾日,估摸著這兩日才回到京城。我等奉周延軍司馬之命在此執行軍務。”
姚文意麵色和煦道:“那條小魚幾天前路過這裡了?那倒是錯過了。”
“將軍本來也不該見到縣主的,您應該呆在青州。”
劉大勇暴起:“放肆,怎敢如此與將軍說話。”
姚文意止住他,依舊不急不緩道:“你的軍務我不問,我的軍務,你管得著嗎?急匆匆趕來,想必這三個裡通外國,賣主求榮的叛徒,就是你的部下吧。”
馬連遲疑了,他確實不知道山裡都發生了什麼,縱使他信得過紀竹王筴二人不會做那悖逆之事,那少年做了什麼他又如何能擔保?換言之,這會費口舌解釋這三人誰是羌騎,誰不是還有意義嗎?
眼見他遲疑,姚文意心下突然有了主意,自己在這三人身上做做文章,興許自己擅自帶兵跨越州境的罪過會無人在意。
他徑直走向人群外翻身上馬,瀟灑揮手道:“一併帶走。”
穆雲垂四人被推搡著一路前行,李遺見還是管城的方向悄悄鬆了口氣。
與少年的懵懂不同,紀竹王筴深深懂得姚小侯爺的深沉心機,畢竟他年紀輕輕做上了青州邊防的遊擊將軍,靠的可不全是顯赫家世。
裝糊塗地抓了他們仨人就肯定沒那麼容易放人,誰知道命運會在怎麼樣的前方等他們。
馬連恨鐵不成鋼地在他們頭上狠狠敲了兩記,卻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