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出林子,其中最靠後那人卻一腳踩空,撲倒在地,同伴倒是有情有義,急忙回身拉他。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幾步距離被追兵瞬間跟上。
雙方沒有過多的言語和廢話,一打照面就是鋼刀的碰撞。
刀刀交錯,火星四濺。
長時間的極速奔行讓雙方的體力消耗都很大,短暫地碰撞了幾個回合都沒有造成傷亡。
追擊者圍成一個圈將三人圍在中間,所有人都在大口地喘著粗氣,藉機急速恢復著體力。
雙方根本沒有能交談的可能,逃跑者想活,追擊者接到的命令是隻要屍體,如果不是他們三個的,就得是他們七個的。
那就不用廢話了,早點結束吧。
這樣逃下去沒有終點,你知道我不會放棄的。
你也知道,我想活著,也不會放棄的。
包圍圈並不急著收攏,獵物暫時也不再嘗試掙扎,都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只要能先緩過來,就還有生機。
只要能先緩過來,這場追擊就結束了。
幾息之間,雙方還未開始新一輪的動手,幾十步外的草甸子身處,一道身影卻突然出現。
手持幾棵茵陳的少年背對眾人,安全沒有察覺到危機,喜滋滋地將揹簍重新背起,一步還未邁出就被一股巨力猛地撲倒在地。
樹林中的兩撥人又混戰在了一起,只是追擊七人當中為首那人卻轉向了草甸,橫刀提防著草甸中的三人。
盯梢的兩人終於主動顯露了身形,即使他們在心中又把派他們出來的老什長罵了好幾遍,又把那非要出城採藥的少年暗罵了無數遍。
命令裡除了隨時監視少年的動向,還有一條,保住少年的命。
紀竹,王筴巴不得少年出點兒意外,他們就可以不再每日如此辛勞,但是他們更清楚一旦少年真出了意外,尤其是在他們兩個手上出了意外,他們將要面對什麼。
愛發牢騷的王筴在撲倒李遺的一瞬間聽到了飛刀從耳邊飛過的破空聲。
他死死壓制住反抗的少年,冷聲道:“想活命就別亂動!”
紀竹抬起右臂,毫不掩飾地將袖箭露給橫刀那人,冷靜道:“兄臺別誤會,我等兄弟在此採藥,無意打擾,你們且隨意。”
那人橫刀不變,冷笑道:“採藥?藥農有袖箭?採藥至於鬼鬼祟祟?說!是不是細作同黨!”
紀竹聞言左手手腕一翻,從袖中抖出匕首橫臂在前,嘆道:“信不信由你,我等無意干涉爾等事情。”
那人收起冷笑,道:“認不得我的軍服嗎?持械對大梁軍士,意圖不軌,可就地斬殺。”
即使對方自報了家門,紀竹也沒有顯露自己的身份,雖然說起來兩者都是一家,但是這深山野林當中,對方行的追殺之事,誰知道有什麼隱秘,又是否會做出什麼“滅跡之事”來。
紀竹緩緩後退幾步,示意對方自己已經夠遠了。
那人毫無反應。
王筴手提李遺,站起身沉聲道:“再跟我們糾纏下去,你的魚可就跑了。”
那人終於回頭看了眼林中的戰場,六人圍攻這麼久卻沒有取得實質性的戰果。
都是疲憊之師,但逃跑三人在生的慾望下似乎激發出了無盡的力量,每個人以一敵二居然不落下風。
眼見草甸中的人影沒有加入戰團,三人也明白過來場中出現了第三方人。
苦苦支撐之下,三人中為首一人高聲呼道:“江湖朋友,請伸出援手,必有厚報!”
回答他的卻是橫刀那人:“哼,在我大梁的地界上,幫你就是投敵叛國,誰敢?!”
紀竹王筴沒有說話,面對那人橫刀向前的對峙,兩人挾持著李遺緩緩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