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釗兒?」
「我會跟他說的。」
「你別急著和他說,我怕孩子一時間受不了。」
「沒事,到時候我就說想去外地散散心,讓他陪我,路上慢慢跟他說。」
賀釗心跳如鼓,有一種好像要滅頂之災扣下來的感覺,讓他心慌的不行,卻又抓不住到底是什麼。
他不敢想,他拒絕想,他忙又輕手輕腳地回去躺下。
他得好好想想。
他聽著這個男人和董綠眉打情罵俏,聽著他們不知羞恥,然後這個男人又悄悄溜走了。
賀釗渾身一陣滾燙一陣發冷,他很想追上去殺了這個人,卻又手腳發軟不能動彈。
他不知道嗎?
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是個聰明的人,從小就養在董綠眉身邊,她看他的眼神,她跟他說話的神態,他如何不懂。
一開始他慶幸後娘對自己比親娘還好,長大以後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他只是不敢想不去想而已。
可現在他需要想,如果不想未來可能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不能讓別人掌控自己!
過了幾天,他看到董綠眉讓人出去送信,就知道自己這個三叔又要來了。
賀三叔是賀瑾庶出的兄弟,有幾分做生意的天分,早就分家單過。如今也幫侯府管著幾家鋪子,日常也會來給賀瑾和董綠眉請安,大家一起過節。
他就跟董綠眉說自己要搬到西廂去睡,耳房太悶了些。
董綠眉同意了,並沒有多問他,只關心他吃得好不好就拉倒了。
賀釗知道她現在沒空管他,這幾天她忙著往外倒騰錢呢,想把銀子都讓三叔給運出去,他們打算去廣州,這裡可以做生意還能出海,賀瑾絕對抓不到他們。
翌日,他去賀瑾書房,見賀瑾歪在這裡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他擰著眉頭,做出一副任性撒嬌的樣子,「爹,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昨晚上大半夜你咳嗽還吵到我了呢,怎麼早上也不和我說話就走了。」
賀瑾眉頭動了動,睜眼看他,「昨晚?」
賀釗笑道:「對啊。爹,你別生氣了,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我們去給大哥道個歉吧,他消了氣,就會原諒我們的。他自己有本事,他不會和我搶安國侯爵位的。」
賀瑾看著他,神色複雜,而後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冷冷道:「讓老子給兒子道歉?做夢吧。」
賀釗臉上的笑就維持不住了,他甚至懷疑賀瑾是不是故意想把爵位給賀馭的?
他見賀瑾不理睬自己,便轉身往外走,眼神卻越來越冷,彷彿跟從前變了個人似的。
他暗中觀察,果然賀瑾帶人悄悄出門了,估計是去查家裡的鋪子和銀錢出入了。
對,賀釗他不想走,不想去廣州還是什麼地方,他就要留在京城,就要做未來的安國侯!
已經正月底,原本賀馭還擔心聶青禾會孕吐嚴重懷相不舒服,結果她什麼事兒都沒。倒是洛娘子反應厲害,聶母就自告奮勇去洛陽侯府照顧洛娘子了。
現在聶家眾人包括聶父都有正事兒,家裡沒有閒人,而賀馭也要忙訓練的事兒,不去訓練就跟著聶青禾去鋪子或者玻璃廠,也沒有閒時候。
這導致賀釗幾次想找他都沒堵到。
這日賀馭在訓練場剛操練了一批金吾衛和錦衣衛,因為他們本領不行挨個捶打了一遍,把他們操練得叫苦不迭。
終於抽了點空,大家都慫恿著互相想轍把賀將軍支走。
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他媳婦了,但是不能說媳婦兒有事兒,嚇到賀將軍這是找死,可以說他媳婦兒想吃啥,讓他去給買。
於是就有人跟賀馭說家裡有人送信,聶青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