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碰到她,酥酥麻麻的感覺宛如電流,順著手臂便湧向頭皮。
噼裡啪啦地炸開。
裘厲握住了她,用力向上一提,就在姜雨即將攀上堤壩的瞬間,裘厲忽然鬆開手,同時用力一推。
姜雨落在了草甸上,結結實實摔了一撲爬。
她氣憤地望向裘厲,堤壩上,裘厲居高臨下望著她,揉了揉臉,喃了聲:“扯平。”
說完,他冷笑著轉身離開。
姜雨咬了咬牙。
這傢伙的報復心,太重了吧!
*
姜雨狼狽地回到自家的弄堂裡。
弄堂裡住著不少居民,晚飯之後便是他們坐在各自門檻邊嗑瓜子閒聊的時間。
相比於新城區拔地而起的高樓小區,這裡反倒是保留著最傳統的人間煙火氣。
弄堂裡絕大多數的叔叔阿姨,對姜雨母女倆都還是很關照的,但也不乏吃飽了沒事兒乾的歐巴桑,喜歡搬弄是非。
譬如說前方正在嗑瓜子的肥胖女人,趙瓊芳。
趙瓊芳今年四十來歲,穿著深紅色連衣紗織長裙,燙著捲髮,身形肥胖如山。
她家裡條件相比於周遭鄰居要稍好一些,丈夫是個包工頭。
她和另一個偏瘦的女人周桂正在牽扯八卦,看到姜雨走過來,少不得要嘲諷幾句——
“姜雨回來了,聽說你下學期交不起學費,這就要退學了?”
姜雨沒有理會這些無聊的女人,徑直離開。
周桂說道:“你媽媽也真是的,給男人按摩,晚出早歸的,可賺了不少錢吧,怎麼會連你的學費都交不上呢。”
趙瓊芳:“姜漫依這騷俏模樣,就數前面小賣部的老劉,見了她眼睛都直了。她的生意能不好嗎,指不定藏了多少小金庫呢。偏不給女兒交學費,也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姜雨聽著這倆女人一唱一和的說辭,想到了上一世,她就是聽了兩個女人的閒言碎語,才會對母親有那樣深的誤會,覺得姜漫依做的工作不乾淨。
所以她自卑、不敢見人、沒面子,每天回到家都會對母親冷嘲熱諷,母女倆一言不合就會發生“戰爭”,平白讓這些歐巴桑看了笑話。
如今再回頭看來,趙瓊芳和周桂倆人,也不過就是嫉妒母親的容貌。
惡意,永遠是從嫉妒開始生髮,宛如毒蛇般,鑽進她們的五臟六腑,讓她們扭曲如蟲。
姜雨頓住腳步,回過頭,輕描淡寫地掃了趙瓊芳一眼,笑道:“趙阿姨,您可真閒啊,想來是叔叔又沒回家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霎時間戳了趙瓊芳的心。
她的丈夫每天都很晚回家,即便回家了,也不會願意多看她一眼,甭管她在鄰里面前裝得和丈夫有多恩愛,但是她心裡清楚,丈夫對她早已冷落了。
趙瓊芳忍耐著心裡的不甘,仍舊笑道:“我們家老公啊,那是外面在忙生意,這不,前兒工地上賺了錢,還給我買了泰國燕窩呢。”
周桂也嘲道:“你跟這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說這些,她能懂麼。”
“我這一盒泰國燕窩,就能抵她大半年的學費呢。”
姜雨掃了周桂一眼,仍舊從容地說:“叔叔不光會掙錢,還很照顧鄰居呢。前天下午,我還看到他給周桂阿姨送了兩大盒泰國燕窩,呆在周桂阿姨家裡整整兩個小時沒出來,興許……是再幫助鄰居做家務吧。”
此言一出,趙瓊芳和周桂倆人同時變了臉色。
“你…你信口胡說!”周桂指著姜雨,驚慌大喊:“沒有的事!沒有!”
話音未落,趙瓊芳已經氣勢洶洶闖進了周桂家裡
果不其然,從她家裡翻出了兩箱泰國燕窩,跟自己丈夫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