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剛考上北城大學。”
甄政禮貌地對裘厲說:“你好, 謝謝你來為我女兒慶生。”
“對了對了,小學弟,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裘厲。”
說完這兩個字,他的視線掃了掃任嫻。
任嫻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什麼變化, 給甄絮絮夾了一塊鰻魚, 也對他說道:“小厲, 你別拘束,多吃點。”
她好像已經完全不記得他了,彷彿她的記憶裡,根本沒有裘厲的存在。
只有不重要的人, 才會這樣隨意消失在記憶中吧。
對她而言, 他是無關緊要的人呢。
裘厲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感受。
心灰意冷嗎。
好像也不是, 他就是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就像小時候虐殺小鳥,看著孱弱的生命在手上一點點流逝, 他無動於衷。
他的應激保護機制…好像又啟動了。
沒有悲傷、沒有疼痛、沒有撕心裂肺。
裘厲用細長的筷子搗著餐盤裡的一塊小鵝肝,筷子細細的尖, 緩慢戳著鵝肝表面, 有油膩滲出。
甄絮絮見他好像對鵝肝沒什麼興趣,又點了一份地獄拉麵, 送到裘厲面前。
“嚐嚐,他們家的地獄拉麵可是一絕,保準你愛上它。”
裘厲麻木地吃了一根麵條,仍舊沒有滋味、沒有感覺。
“好吃嗎?”甄絮絮期待地看著他,見他怔怔地沒反應,以為他是太拘束了,又給他夾了一塊壽司:“要不你再嚐嚐這個。”
任嫻見狀,說道:“你讓小厲自己吃。”
“好吧。”甄絮絮寬慰道:“你不要太拘束,雖然今天第一次見面,但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隨便一些。”
這時,服務員將蛋糕點好蠟燭送了上來,甄政舉起了茶杯,說道:“祝我們的女兒生日快樂,以後就是真正的大姑娘了,要繼續努力啊。”
任嫻也舉杯笑道:“希望你多看書,少熬夜,十點前必須睡覺。”
甄絮絮撅嘴道:“媽媽,你這可真是為難我了…難道沒聽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自己都經常熬夜呢,還說我。”
甄政敲了敲女兒的腦袋,沒好氣地說:“媽媽熬夜是為了寫論文,你熬夜是為了玩手機。”
“才不是,我也是為了寫作,好嗎!我要當作家!”
裘厲看著面前這其樂融融的溫馨場面,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
他本來就是局外人,儘管面前的女人是他的媽媽,但是她已經徹底想不起他了,對於她來說,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甄政寵溺地看著甄絮絮,無奈道:“你啊,都二十歲的大姑娘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裘厲望向甄絮絮,問道:“你二十了?”
甄絮絮聳聳肩:“對啊,我可比你大,照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姐姐才對呢。”
“姐姐”兩個字一下子戳到了裘厲的心,姜雨溫柔的容顏浮現在他腦海中,他麻木的知覺,這才漸漸緩過來。
胸腔開始細細密密地疼了起來,呼吸也變得如此艱難,他的手緊緊攥著筷子。
“你二十了…”
裘厲才十八歲,也就是說,媽媽在有了甄絮絮之後,才有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難道她和爸爸才是婚外情?
她早就有家庭有孩子了?
不,說不通,不應該…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裘厲的腦子混亂了。
他決定不再胡思亂想、不再瞎猜了,他必須問清楚,問問任嫻,為什麼當初狠心離開,難道只是因為他傷害了小動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