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要做的好。
可事實上, 每個沒做過母親的人都覺得自己以後會做的比自己的父母要好。
蘇瑞對她基本上是放養狀態, 錢不缺就是不怎麼管她, 而也是在方念再婚後,她看到傅叔叔是怎麼關心傅寧的, 她才忽然發現,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會有爸爸下廚房給兒子做菜吃,會跟兒子成為朋友。
這種關係讓她很羨慕。
給傅叔看病的醫生是某個三甲醫院的老教授, 跟傅叔是老朋友了。
蘇別予趕過去的時候沒找到停車位,只能把車隨便停在一邊,已經做好了會被交警貼單的準備,趕到病房的時候,剛好撞見方念紅著眼眶回來。
印象中她其實是個不太會向丈夫示弱的人,也正是因為兩個人的性格都不肯低頭,所以才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地步。
可如今, 方念柔軟溫柔了許多,見蘇別予愣在門口,她努力調整了下情緒, 把她拉到外邊長椅上平復心情。
“醫生說他沒什麼大事, 就是摔了一跤, 不過以後也得注意,他身體本來就不好,他這麼激動又失望, 肯定會影響身體的。”方念拿手背擦了下眼睛,也顧不上在蘇別予面前掉眼淚了,說起剛才撞到的那個人,她就一肚子委屈:“其實那男孩跟傅寧長的一點都不像,真不知道老傅為什麼會說傅寧回來了。”
蘇別予皺緊眉頭,卻還是一手撫上方唸的後背在安慰她的情緒。
“傅寧那孩子走了那麼多年,就是魂歸家也不可能大白天的出來,老傅就是愛多想,看見個像傅寧的就說是他,我真擔心他身體會垮。”
在她心裡,傅寧已經不可能再回來。
蘇別予抿抿唇,心裡不大好受,這個問題早就想問傅寧了,可一直拖著沒問。
病房那邊有護士走出來,看到方念時才告訴她病人已經醒了,剛才還問怎麼沒看到他太太。
方念聞言,忙整理了下自己臉上的淚痕,又趕緊回了病房。
蘇別予沒久待,傅叔現在需要的是在家靜養,他今天還得在醫院觀察一天,等明天再出院。
蘇別予告訴他明天自己也會過來接他。
方念卻在她離開以後發來訊息,讓她沒時間就不用過來了。
好像跟傅叔結婚後,方念也近朱者赤學會了理解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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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南大禮堂門口,陸庭斟一席黑色西裝站在門口,簡直就是個活招牌,對於現在南大的學生來說,陸庭斟並不陌生,他的照片依然掛在優秀畢業生最頂端,可就算是不怎麼關注這方面的人,單憑他這張臉跟逆天的氣質,就足夠把目光吸引的死死的。
更何況,他身上還自帶一種“我很貴”的氣質。
這是在校大學生永遠也沒法擁有及企及的。
陸庭斟的羊絨大衣釦子沒系,臉上依然是波瀾無驚的淡定神情,可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他的心情算不上好。
甚至可以用特別不好來形容。
她遲到了,不僅是遲到,還有再一次放他鴿子的可能。
“在這傻站著當人形標杆呢?”一聲低笑扯回了陸庭斟的注意力,說話的人是他在大學時期的班主任,教數學的,姓林,跟他一樣,他也是從南大出去的,比陸庭斟大了二十歲,可性格卻不怎麼成熟。
陸庭斟還記得他上大學那會這位林老師還是街舞的狂熱愛好者之一。
不過後來他得了強直性脊柱炎,這個愛好也應該只能成為回憶。
林老師見他依然目不轉睛盯著校門口的方向,不禁笑著打趣他:“你這眼神好像一個剛談戀愛的大學生啊,行了快進來,都等你呢。”
“馬上來。”陸庭斟輕聲應道,他收回視線,朝階梯教室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