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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側著頭,下頜線優美鋒利、綴著不明顯的青茬,視線下移和她觸了個正著。
他眼尾挑了挑,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溫瓷也對他笑,左臉頰旋起一顆小酒窩,兩個人都在故作輕鬆和無事。
但她知道傅司白比她更加忍不了這樣的場面,他是最反感和陌生人觸碰接觸的,但現在這樣的情形,幾乎每天都會發生。
而他,似乎也習以為常。
溫瓷心裡有些澀澀的。
終於,電梯抵達了13樓,傅司白護著溫瓷走了出去,這公寓是回字形的走廊,中間鏤空,可以看到對面的樓層和天頂四方天。
這裡有開工作室的、有美容美甲店、還有密室逃脫和劇本殺店…魚龍混雜。
密密麻麻的房門,看著也是壓抑得很。
溫瓷跟在傅司白身後,低聲喃了一句:“怎麼租這裡呀?”
“離學校近。”傅司白平靜地回答,“你不喜歡這裡,以後少來吧。”
“那怎麼行。”
他回頭掃她一眼,意味深長道:“怎麼不行。”
溫瓷悶聲說:“我肯定要經常來找你啊。”
“可以去酒店。”
“傅司白!我找你不是為了那個!我…”溫瓷看出他眸底挑逗的意味,急了,“我就不能只是因為想來看看你嗎。”
“急什麼眼。”傅司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寬慰道,“行了,沒多想,知道我女朋友是正經人。”
“你煩的很。”
“這句話你一天要說上十遍。”
來到房門前,傅司白摸出了鑰匙,進屋前,他還是轉身對溫瓷道,“卜卜,房間的東西還沒有置辦齊全,有些簡陋。”
“不怕的,還能比以前我們家臨街那套房子更簡陋嗎…”
話音未落,房門推開,她看到一個不足六十平米的套一公寓間,收回了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的確,的確比她家簡陋多了。
她走進去逛了一圈,這房間沒有多餘的家電,連電視和洗衣機都沒有,只有正中間一張藍白格子布的大床,被單疊得整整齊齊。
靠窗有一個書桌,桌上層層疊疊擺滿了專業書籍,吉他也擱在旁邊的櫃子上,沒有茶几、沒有沙發、沒有冰箱…什麼都沒有。
雖然簡陋,但房間卻是乾淨清新。
溫瓷走到櫃子前,伸手摸了摸,櫃子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包括地磚也被他打掃得發亮。
溫瓷來到了廁所,廁所就更小了,做不到乾溼分離,窗戶邊有經年累月發黴的痕跡,看得出來他用力擦拭過,但是擦不掉。
下水道里有異味傳出來,他擺了兩盆淨味的綠植,還放了檸檬膏體薰香。
溫瓷終於明白,他選擇租住這套公寓,當然不可能是因為這裡距學校近。
是經濟方面的原因,讓他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省下一些費用。
這是溫瓷能看到的地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不知道過得有多拮据。
她太明白那種忽然間從優渥的生活墜入困頓的難堪的不適了,因為她自己就曾真實地經歷過…所以感同身受。
但他真的可以不用忍受這些,他擁有最好的生活。
現在卻每天這麼累,說話的時候,嗓子都有些啞了。
傅司白單手撐著陽臺,看著遠處大片的火燒雲,夕陽暮沉,涼風夾著秋意席捲大地。
“難受了吧。”他雲淡風輕道,“說了還沒佈置好,不聽話非要來”
“傅司白,你這人真是…”
溫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擱這兒滿心難過、心疼他,他倒跟沒事人似的。
“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