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
是啊,和她在一起之後,曾經那個光芒萬丈、不可一世的少年,卻落魄至此了。
黃毛涉嫌故意傷害,被刑事拘留了,天色已晚,傅司白帶著溫瓷走出了警局,卻看到他的父親傅卓安匆匆趕了過來。
“我接到警察的電話,傅司白,你沒事吧,受傷沒有?”
傅司白看到他便氣不打一處來,兩週後的那場婚禮、連日來鋪天蓋地的宣傳和造勢,在他眼底,都是對他逝世的母親的一種羞辱。
他是生怕在天上的母親看不到呢。
傅司白根本不理他,帶著溫瓷徑直離開。
傅卓安追了上來,向傅司白遞來一封大紅色喜慶的結婚請柬:“婚禮在兩週以後,司白,你是我的兒子,我希望你能出席。”
傅司白嘴角綻開了一抹冷笑:“我是你的兒子,但我媽,也是我唯一的媽媽,你怎麼不邀請她也來參加你的世紀婚禮?”
“司白!我知道你氣我,那樣的結果是我們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但逝者已逝,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我就該守著你媽媽的骨灰盒,孤獨終老?”
傅司白眼睛微紅,嗓音低沉沙啞:“你守著她的骨灰盒,你不配。”
傅卓安也是一臉晦氣又無奈。
如果不是老爺子一定要讓他親手將請柬交到傅司白手裡,他才不會過來碰一鼻子灰呢。
但老爺子的話,傅卓安也不能不聽,他將請柬遞到了少年手裡:“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媽媽,你恨我和蕭雅是應該的,但孩子也是無辜的啊,你弟弟馬上就兩歲了,要知事了,我必須給他一個應有的名分。”
傅司白手一擋,喜慶的請柬輕飄飄地掉在了地上。
他眼角微紅,語氣平淡:“死掉的人,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到底誰無辜。”
說完這話,傅司白攥著溫瓷的手,帶著她大步流星地離開,不曾再回頭一眼。
……
晚上,狹窄的浴室裡,溫瓷穿著吊帶衫,幫傅司白洗了澡。
他的包紮的手臂傷口不能沾水,她便用擰溼的毛巾替他擦拭著身體的每一寸面板,頭頂的白熾吊燈光線刺眼,照著他的身體面板,發出一種慘白慘白的黯光。
“司白,媽媽是你永遠不能放下的人,對嗎。”
“換你,你能放下?”
“不能。”溫瓷用力地搖頭,“我會銘記一輩子,仇恨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