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溫瓷終於在圖書館最後一格的書架邊找到了傅司白。
陽光照耀著紅木書架,空氣中有細微的塵埃物質上下翩飛,男人逆著光,輪廓硬朗而犀利。
他抬手從高層架子上取下一本厚厚的商科類書籍,抬了抬泛著光的金絲眼鏡框,隨手翻閱了幾頁,抬眸看到溫瓷氣呼呼地走過來——
“幹嘛?”
“我以為你走了!”
“過來借本書。”
傅司白低頭,看到女孩的手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說好了陪一天,那就一分鐘都不能少。”女孩看著他,固執地說,“一秒鐘都不能。”
他將硬殼書放了回去,散漫道,“以前也沒見你這麼黏我,怎麼分手了反而…”
話音未落,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抽氣聲,難以置信地望向她,“老子沒欺負你吧!”
溫瓷極力忍著心裡的委屈和酸澀,將不爭氣地想要往外冒的眼淚收回去,搖了搖頭:“沒有。”
“那哭什麼。”
“我不想分手的,傅司白。”她趁著情緒,終於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了,“我不想和你分開…”
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感傷。
良久,男人忍著壓抑的心痛,用粗礪的指腹拭過她的眼睛:“行了卜卜,當普通朋友,我也會照顧你,不會不理你。”
溫瓷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很小聲地在他耳畔道:“司白,那我還能追你嗎。”
“我不好追。”
“不怕,我努力。”
、心軟
第二天清晨, 傅司白仍舊給溫瓷佔了b區自習室的位置,他卻不在。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仍是如此。
期末考的前一晚,溫瓷給傅司白髮了資訊:“明天要考試了, 不用給我佔位置了哦。”
fsb:。
卜卜:“司白,晚上請你吃飯, 謝謝你這些天幫我佔位置。”
fsb:“不用。”
溫瓷看著少年冷冷淡淡的回覆,心裡也挺不是滋味。
自從她說過要開始追他之後, 男人直接不露面了, 以前他對待那些糾纏不休的追求者, 大概也是這樣的態度。
無論如何, 她終究還是女孩子, 臉皮薄, 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酸澀。
傅司白大概是真的厭倦她了。
溫瓷聽懂分寸,不想讓他心煩, 所以不再打擾他。
第二天的公共課英語考試,溫瓷早早地來到了教室裡, 除錯著接受聽力的耳麥,等待考試開始。
兩位監考老師拎著試卷袋走進教室,叮囑同學們將手機和書籍全部交到講臺上來。
溫瓷聽話地交了手機, 只在桌上留下了一個透明的筆袋和准考證。
考試前五分鐘,監考老師開始分發答題卡和試卷,溫瓷後排一直空著一個位置, 雖然貼著座位號, 但人一直沒來。
她將答題卡和試卷擱在了這位同學的桌上。
在開考前兩分鐘, 人總算是過來了。
少年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 鬢間仍看得出奶奶灰的髮色, 穿著寬鬆的塗鴉t和黑褲, 帶著一身張揚不羈的紈絝氣,走進了教室。
看到傅司白的那一刻,全場女孩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一路興奮地追著他。
沒想到能和他在同一間考室!
他一坐下來,溫瓷便感受到男人身上強大的氣場。
和周圍所有女生一樣,她心臟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預備鈴已經敲響了,溫瓷深呼吸,儘可能讓自己心境平復下來,認真地審題,閱讀著聽力題的每一道題乾和選項。
專業課方面她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