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絲冷意:“你還是不信我。”
“這不重要。”
“為什麼不重要?”
溫瓷擰好膏藥的瓶蓋,不帶任何表情, 沉聲道:“我又不是因為你是個什麼男德典範而和你在一起。”
傅司白知道,她和他在一起, 就像溺水的人緊緊抓住身邊的浮木。
且浮木還有很多,她抱住了最大的那一根。
他的腿蹬在桌子的橫欄上,眼神筆直地注視著她:“既然不在乎, 為什麼還要生我的氣?”
“我沒有生氣。”
“沒有?”
溫瓷轉身欲走,傅司白揪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過來, 強行地摁坐住了自己的腿上, 控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讓她動彈不得。
倆人面面相貼, 傅司白嗅著她左臉頰藥膏的淡淡薄荷香, “自欺欺人就夠了, 騙我,你還少幾年道行。”
溫瓷感覺到他輕柔溫熱的呼吸,如羽毛拂面,她的心也被弄得癢癢的。
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她生硬的語氣終於柔和了下來:“我生氣是因為你答應過保護我,但你沒做到,因為你,我被人打了。”
他要保護她,這本來就是他們維持這段關係的基礎。
傅司白貼著她柔美的臉頰,似要吻上去,卻又剋制地沒有碰到:“我會解決,不會再有下一次。”
溫瓷不依不饒:“那已經造成的傷害呢。”
“你想讓我怎麼辦。”
大概只有被驕縱的人、才會無理取鬧,溫瓷猜測傅司白對女朋友向來如此寵愛,也不獨獨是對她這般有耐心。
她和麵前這個少年,分明距離如此遠,可是某些瞬間,又好像真的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他讓她明明白白地感覺到了被偏愛和疼惜。
“你讓我打回來?”她試探性地問。
傅司白唇角淺淺綻了綻,透著一股子桀驁不馴的勁兒:“又想揍我。”
“嗯。”
“行。”傅司白閉上了眼睛,“輕點,我明天還要去公司,不好叫老爺子看出來。”
溫瓷看著少年冷白的面板,修長的睫毛垂下來,五官輪廓線條銳利不羈。
她很不客氣地拍了拍男人的臉頰,卻也沒真的下狠手,只罵了聲:“你真是很混蛋。”
傅司白笑了,這是真的笑,眼裡眉梢都透著愉悅——
“我只對你混蛋。”
說完,他湊過來想吻她,溫瓷腦袋後仰,敏捷地避開了。
他倒也沒有勉強,只是近距離地凝望她。
在一起這麼幾天,也只有這一刻,他真的感覺到懷裡的女孩是屬於他的了。
他們…是真的在談戀愛。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戀愛就是戀愛,戲演久了也就成真的了。
“所以到底疼不疼?”
溫瓷悶悶道:“現在沒感覺了,女生沒多大力氣。”
這才稍稍放心了些,傅司白從包裡摸出了那枚黑色貔貅,戴在了她白皙修長的頸子上。
“?”
女孩不解地低頭,看著那枚黑玉。
“給你了。”傅司白指尖落在她心口處,輕輕撥弄了一下,“別說,這玩意兒開過光,真能轉運。”
“真的假的?”溫瓷半信半疑,卻沒再拒絕了,“迷信吧。”
“不信還我。”
他要作勢摘下貔貅,溫瓷連忙護住胸口,“怎麼送出去的還要收回來呢。”
傅司白又笑了。
這時候,店裡有客人來了,溫瓷趕緊從他的懷裡掙開,匆匆來到前臺收銀。
她和他相處的時候幾乎不化妝,自然中更添了幾分生動,扎著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