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我叫醫生來。”
起身的時候手腕被忽然拽住,連帶幾根線掉落。
他依舊在盯著她看:“我看你挺眼熟的。”
“你記錯了。”向思遷說。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會有這種想法,順應天命。
如果真的忘了,不是也挺好的?都明白是自己獻出愛更多,幹嘛還要反覆折磨。
老天現在給予一個機會,抓住剛剛好。
十分不合時宜,但能夠理解。
也沒有那麼多歷經千帆仍平安歸來的理想故事,更多時候依照時間海順流發展,走散在車水馬龍里。
只是她會難過。
“怎麼沒把你蠢死。”
“還是打算順杆爬?”
但可惜,老天依舊偏愛那一個,給他比別人更多,怎麼忍心看寵愛的孩子就此孤獨或下地獄。
就是一條惡人命,對待神也好佛也罷無懼無敬,但就是能被偏愛到這個份兒上,永遠勝券在握,永遠當勝利者。
你跟天意講道理?
連抬起手想打他都能只能落到一半。
“好狠的心啊。”他笑吟吟地將停在半空的手揣進懷裡,放到心臟位置,“虧我還把自己跟一顆這麼狠的心調成相同頻率,不如去死。”
她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特地感受過自己的心跳頻率,那種時刻都不停的聲音沒人會靜下來細細聽。
但是現在,她把她抓在手上,把他抓在手上。
皮下隱藏的植入式起搏器也許已經被血肉暖到溫熱,成為某種證明,如同上將佩戴的榮譽胸章。
他的這枚獨一無二,無所替代。
這刻與她跳動的心臟同頻。
“我夢見你死了。”
“盼我點好。”
“是善終。”
“給我抱抱。”
他將人攬進懷裡,好像她才是脆弱的那一個,隨手卷著飄起來的髮尾。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和她一樣。
“我也想聽聽你的故事。”
她其實很無聊的。
“跟我走麼。”
她沒問去哪裡,點了點頭。
看,愛是不是凌駕倫理道德,生死跨過,命也可以舍。
——Happy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