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往,龍卿闕想做的事,哪怕是強迫別人,甚至於訴諸於武力,她都不會有片刻的猶豫,可眼前的人是她真真想呵護在心的……若是強迫了她,她不是出自心甘情願,這樣的廝守又有什麼意義?對於鳳卿丞,龍卿闕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但愈是小心,越是無從下手。
龍卿闕聽到房裡傳來聲響,她把水流調小,聽見隨後是鳳卿丞的聲音,仍是那麼的好聽,還有點喘息,似乎跑的有點急了,「朝鴦,我現在要去上課了,晚上你給龍兒做那條魚吃吧,按照我說的方法,很好吃的!有不會的打電話給我,有事的話也隨時電話我。」
其實,鳳卿丞還是很關心她的罷,雖然那人嘴硬,閃躲之意也極為明顯,但是她從沒有躲得遠遠的。龍卿闕想到這裡,心裡稍微安頓了點,穿越了千年,她什麼都不怕,卻怕那人再度離開自己,躲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龍卿闕加快速度出來,她想著還能見鳳卿丞一眼,只是她出來時,鳳卿丞已經出了門。朝鴦和尙沐恭敬地問好,朝鴦更貼心的匯報:「主人,駙馬已出門上課去了,說是週一晚上才會回來,還說主人莫要掛念。」後面這句話是朝鴦自己加上去的,龍卿闕自然知曉。
「嗯。」龍卿闕輕不可聞應了一聲,擦乾頭髮又走回到電腦旁邊。朝鴦和尙沐都不笨,都從那道身影裡看出來些許惆悵。尙沐搖搖頭,沒作聲,朝鴦亦是輕輕嘆息,兩個人到廚房開始收拾魚,準備晚飯,尙沐低聲說:「朝鴦,我們就不能為主人做點什麼?」
「我知曉你的意思,我亦是恨不得鳳姑娘立刻能明白主人的苦心,可到了異世,鳳卿丞不是鳳琳琅,鳳姑娘那裡我已試探地告訴她,主人要找尋的人便是她,但鳳姑娘似是不能接受……」朝鴦話語低了下去,她說這話的時候自然是注意到鳳卿丞的神色,並沒有半分喜悅,反倒是一臉的驚慌之色。
「殿下這般待她,她為何不能接受?我當真理解不了,難道她是那冷心腸的人麼?」尙沐握著刀柄,逆著魚鱗狠狠地刮著,說出來的話也是懊惱的樣子。朝鴦白了一眼,這根木頭!男女之情都不懂的一介武夫,哪裡能懂得這份細膩的情愛。
見朝鴦不接話,尙沐繼續悶悶地說:「朝鴦,若是我們讓她明白殿下的苦心,她會接受麼?」尙沐停下手裡的動作問。朝鴦擰開水龍頭嘩嘩地淘洗著白米,搖頭回道:「無論是男女情事,還是同性相惜,本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我們萬不能莽撞行事。若是因此驚到了卿丞,再惹惱了主人,你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哎,叫你這樣說來,我每天都要悶在那房子裡麼?我真是要被憋瘋了,殿下的事是我幫不上的事,廚房裡本是你們女人該做的事。現在,我堂堂一品護衛,每天都只能與膳房為伍,我真真想一頭撞死了!」尙沐難為情,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朝鴦淘好了米,手指放在唇前噓聲,嚴肅地說:「休得胡言,主人都親自下廚,你一品護衛下廚又怎樣?」
「……」尙沐被訓的說不出話來,朝鴦擦好鍋底放進煲裡,按下了開關,蹲下身去擇菜,低聲說:「我倒是想過這個問題,等鳳姑娘的賺錢營生安頓好了,不如你去央她幫幫忙,叫她幫你也找個活計做做,我們三個人總不好都靠鳳姑娘一個人,你說呢?」
「這般也好,我是不想窩在這小小的空間裡了,唉!」尙沐低頭繼續與手裡的魚奮戰,動作卻是越來越熟練的。廚房裡竊竊私語,廚房外的龍卿闕嘴角上翹了些許,原來,「掰彎」是這麼個說法,電腦上,一般是繁體字,一半是簡體字,龍卿闕對應著,已然入門了。
鳳卿丞上了課回到家已是晚上,鳳母是本市大學歷史系的教授,鳳父年輕時熱愛考古,年代長了便以筆名「龍鳳劫」開始寫作生涯。故事多半是鳳父在考古時的奇遇,現在鳳父也算是小有名氣,不過他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