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怕我?」鳳冉眯起眸子打量,鳳卿丞小臉紅撲撲,閃躲的樣子叫她不適,一種叫做失望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鳳卿丞搖搖頭,右手哆嗦,還得儘量保持平穩,免得酒撒了,「不是怕,讓你說的,我自己也覺得我似乎挺薄情的……」
說鳳卿丞薄情的,鳳冉絕不是第一個,從小到大,鳳卿丞一直保持聯絡的人寥寥無幾,還都得是對方主動聯絡。各個階段,鳳卿丞都不缺朋友,主要原因:一是鳳卿丞有幾分姿色但不是矯情的姑娘,所以同性異性都合得來;二是人很講義氣,有事找鳳卿丞,只要她能幫得上的絕不推脫,而且不求回報;三是,縱使很久不聯絡,鳳卿丞的好友再找她,也沒有生疏感,她可以陪他們從過去聊到現在,這一點一般人似乎很難做到。太多的舊友因為物是人非,再也找回不到當初的感覺而漸漸疏遠,直到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既知道,卻不肯改,只能說明你並不在意我,你若用心,自然會思念對方。」鳳冉坐直了身子,鳳卿丞得以正常呼吸,手裡的杯子趕緊放到桌上,端的她手臂發麻。鳳冉一再戳中鳳卿丞的軟肋,她的話讓鳳卿丞想到了龍卿闕,確實,她從出門到現在都在想著那個人,想著她是否睡著了,嗓子是否好了,有沒有夢到她……她會在意。
鳳卿丞沒話說了,悶著頭把桌上那一杯酒喝了,喝完還覺不夠,拿起酒瓶就要倒,鳳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好了,我又沒有怪你,只是一時難受而已。」鳳冉拉住鳳卿丞的手不放,鳳卿丞也掙脫不開,心裡卻真的開始難受了。對於鳳冉,鳳卿丞內心裡沒把她當外人,有的人會讓你有種親切感,想和她親近,鳳冉便是這種型別,不是鳳卿丞不夠在意鳳冉,而是覺得太過於親近而沒有特意去記起,她對龍卿闕那是喜歡,是迷戀,是相思,是愛情……可鳳冉那裡,她們是朋友,甚至於姐妹。人,真的是薄情吧?有了新歡愛人還能一如既往思念家人的很少,親情?愛情?天秤的兩端很難保持平衡。
「對不起。」鳳卿丞道歉,鳳冉知道氛圍被她弄壞了,她不是故意如此,只是鳳卿丞那副欲言又止模樣叫她知道,這人真真沒有思念她,哪怕半分,為什麼她連撒謊都不會?或者配合一個哀傷的表情,偏偏她都承認了,鳳冉因此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我陪你喝一杯,咱們早點回去。」鳳卿丞不是愛熬夜的人,端起酒杯就要敬鳳冉,鳳冉抓住她的手腕問:「你為什麼敬我?」
「需要理由?」鳳卿丞沒想過,也老實承認,「我沒想過。」
「現在想。」鳳冉手裡的高腳杯搖晃,酒像潮水一樣,蔓延到杯口,又退回去。鳳卿丞絞盡腦汁,喝酒讓人變得遲鈍,糾結了半天:「我敬你跟我同姓,我們可以算是一家人。」
鳳冉怔住,愣神的功夫鳳卿丞的酒杯就見底了,鳳冉將杯子放桌上,「什麼破說辭,不喝了,回家。」這人!真是!一點都沒變!說句好聽的假話哄哄人那麼難麼?她怎麼會這麼喜歡這根木頭!而且是一根心裡可能長著別人的木頭!鳳冉越想越氣結。
鳳卿丞要自己打車回去,鳳冉也跟她擠進了一輛車子,兩個人並排坐在後面,鳳冉食指揉著太陽穴,輕輕倚在靠背上。鳳卿丞借著路燈,看到了一張緋紅的臉,帶著倦意,又有幾分滄桑之感,見鳳冉揉著揉著皺起了眉頭,鳳卿丞低聲問:「是不是頭疼了?」
「恩,確實,這酒的味道始終喝不慣,還是米酒好喝。」鳳冉眯著眸子,看了一眼鳳卿丞,剪影依舊迷人,她在擔心自己麼?
「以後少喝點,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鳳卿丞還是囑咐了一句,鳳冉輕笑著,闔上眸子,沒有言語。
到了門口告別,鳳卿丞爬樓梯醒醒酒,突然想起鳳冉的那句「美人在懷」,這是什麼情況?鳳卿丞頓覺驚悚,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