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飄渺的聲音又來了,「你來啊……我等你很久了,快來找我……」聲音倒有幾分熟悉。
鳳卿丞恨透了這種朦朦朧朧,曖昧不清的東西,現實生活裡,家人打著為她好的名頭隱瞞她,連夢裡她都一樣被動,尤其那個白衣人!想到這,鳳卿丞忽然覺得遠處飄渺的聲音和白衣人很像,那個和自己有著一樣面容的人。
「你到底是誰!滾出來!」鳳卿丞在夢裡衝著遠方嘶喊,「想要我過去,就站出來,不要躲在暗處!」
「你過來,過來才能看到我,過來啊……」聲音斷斷續續,似是隨時都要斷了。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一定就是那個白衣人,化成我的模樣!少故弄玄虛騙人,我不會相信你!你也不要出現在我夢裡!」鳳卿丞脫口而出,才發現,夢裡,她知道自己在做夢,以往她不曾意識到。
「你怕了嗎?一定是怕了。」那人似是自言自語,忽而低低笑起來,咯咯的聲音挺嚇人,「你不是想找回自己麼?沒了我,你是找不到的,所以,你一定要來找我,一定……一定……」聲音變得哀傷,似乎那個人一直都在期待她的到來。鳳卿丞內心很牴觸,捂著頭大叫,就是不想聽見那個人說話的聲音。人,一下子就醒了。
房內,空無一人,鳳卿丞晃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鳳卿丞呆呆地望著虛掩的門,耳朵捕捉到極為輕的聲音,旋即,門開了。龍卿闕站在門口,面若桃花,旖旎迷人,只是,墨色雙眸深不可測,幾步到了床前,拿起一旁的濕毛巾,擦著鳳卿丞的額頭,問:「發夢了?」
「嗯,你沒有走樓梯,小心被丹鳳眼看見,又要說你的。」鳳卿丞聽到那聲聲響,一定是龍卿闕躍身到了二樓落地的聲音,龍卿闕只是淡聲說:「我擔心你。」
「我燒了水,你先去沐浴,身子都濕透了,你到底做了甚麼夢?」龍卿闕手摸進鳳卿丞衣服下擺,摸到了濕漉漉的肌膚。
鳳卿丞臉一紅,身子更軟了,「亂七八糟的夢,記不清了。」鳳卿丞有氣無力,腰也有些疼。鳳卿丞洗澡出來,回房沒看見龍卿闕,廚房也沒有,鳳卿丞推開琉璃的房門,琉璃也不在。
有了之前的經歷,鳳卿丞沒有到處亂跑,「琉璃!」鳳卿丞喊了一聲,話音落下,一個身影嗖地落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主人。」
「龍兒呢?」鳳卿丞愣是沒瞧見琉璃從哪裡竄出來的,琉璃尾巴晃晃,說:「出了門,左轉,第一個門。」
鳳卿丞發現這琅琊閣看似一小間房,其實在現代應該算是大別墅,而且是各種豪華套間那種。鳳卿丞叩門,裡面淡淡一聲進來,鳳卿丞作勢要推門進去,琉璃卻低聲說:「主人,我想出去轉轉。」
「出去?去哪?」鳳卿丞免不了擔心,琉璃忙說:「就是四處轉轉,晚些時候我就回來。」琉璃說得十分懇切,鳳卿丞雖然擔心,但還是心軟地同意了。琉璃欣喜,正欲離開,想起什麼似地,叫了一聲,「主人。」
「恩?」
「主人忘了許多事,我本不該多嘴的。不過,想來還是告知主人好些。我與主人心意相通,主人心裡念著我時,我自會知曉,便會尋過來了。」琉璃說完還有點惴惴不安的,主人雖然親近,但畢竟主獸有別。鳳卿丞哈哈大笑,繼而挑理說:「你既然知道,該早說的嘛!你去玩便是,不過小心些。」這問題,著實困擾鳳卿丞好久了,她不好意思問,倒是琉璃自己說出來了。
鳳卿丞進來,將門關上,龍卿闕並不在堂屋內,喚了一聲,龍卿闕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鳳卿丞繞進去,龍卿闕手裡握著銅磙在碾槽中碾壓,槽中放的正是採回來的紅珠。
「這房間裡好香,太好聞了。」鳳卿丞嗅嗅,香味從紅珠碎末中散發出來的。龍卿闕手裡動作不停,回身望望鳳卿丞,一襲白衣襯得越發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