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瑩白的瓷磚上,對比之下月光都暗淡。他的視線從茶几上越過去,萬初空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麼,窗外那點暗淡的光彷彿把男人割裂成兩半,唯一能夠統一的是神色與情緒上的黯然。
祁跡緩了緩呼吸,開口:“你這樣真的很嚇人。”
萬初空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目光怔怔望過去,神情更是不可思議般。祁跡這才發現他手裡拿著那塊自己送給他的手錶,剛剛低頭也是在看那塊表。
萬初空看上去很想要立刻起身,但又想到什麼,把手用力按在膝蓋上,將自己牢牢固在原地,只有目光緊緊追隨他。
祁跡沒有開燈,一直站在那裡,和萬初空保持一段距離。
“你怎麼沒經過我允許就擅自進我家?”他問。
萬初空怔了怔,隨即犯了錯一樣輕聲道歉:“抱歉。”
“沒關係,鑰匙是我給你的,就是為了讓你隨時可以來。”祁跡又改口,聲音也跟著放輕,“但是我打你的手機你為什麼不接?”
月光朦朧落在萬初空臉上,將下頜的稜角一併柔和,看上去竟有幾分委屈,“手機壞了。”
“又摔壞了?”祁跡問。
萬初空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才道:“我給你打過電話,打了很多通你都沒有接。”
“我當時沒看到,後面打就再也打不通了……”祁跡這才主動走過去,眼看著萬初空的手抬起來又落下,落在膝蓋上但是掌心朝上,看樣子想去拉他的手,又沒有真正做。他當作看不見,“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卻又必須知道我的所有事情,這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萬初空目光始終定格在他身上,卻遲遲不敢碰他,短暫的沉默過後:“我以為你看了那段影片不想理我……”
“是你先不理我,不和我好好說話的,還要我到處找你!”祁跡忍耐了很久,聽陳勝航說那些事時沒哭,面對記者採訪時還能冷靜給出回應,現在卻不想忍了,鼻尖發酸眼眶發熱,不出幾秒眼淚便往下落個不停。
萬初空瞬間慌神,給自己定下的規矩也不管不顧地打破,伸手試圖去擦他的眼淚,一開口聲音沙啞:“寶貝我錯了。”
祁跡下意識別開頭,眼淚便順著下頜落下去:“現在叫好聽的也沒有用,我生氣了。”
萬初空一隻手僵在半空中,聲音又輕一個度,“嗯,生我的氣吧。”
祁跡發洩了一會兒情緒,察覺到萬初空是真的不敢碰他,忍不住又說:“你都不碰碰我嗎?”
萬初空向他確認道:“……我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祁跡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