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跡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偷哭了,轉過頭髮現並沒有。人終究是在成長的,不管和三年前多麼相似,也絕對不會與三年前一模一樣了。
這句話同樣送給祁跡自己。
綜藝停錄是情理之中的事,祁跡這邊走不開,萬初空又出了那種新聞,嘉賓一下少了兩個人,暫停錄製都是小事,更多人嚷嚷著要節目組換人。
校園霸凌算得上社會新聞,只不過地點在國外,又是十年前的事,真相到底是什麼實在很難講清楚。可萬初空確確實實拽著那名同級生的衣領,況且他手上沾著的可是血,大家有眼睛都能看得見。
大部分人都不覺得他能洗白,前不久傳他有暴力傾向,劇情人員還能證明他的手機上不停出現裂紋,而一同錄製綜藝的石夏蕊又那麼怕他,下午接受記者採訪還聲稱與萬初空不熟,不清楚他的為人,但男人性格確實有點古怪。一時間輿論統統往一邊倒,都在讓萬初空滾出娛樂圈。
祁跡他們既要應付媒體又要排練節目,一整天都在連軸轉,斷了一下午的網又練舞練到很晚。
發生這種事情他沒有立刻給萬初空打電話確認,怕對方還是什麼都不肯和自己說,或者又給自己一個很模糊的回答。那個影片太過沒頭沒尾了,起因沒有結果沒有,只有中間經過被記錄出來,還不一定是完整的。這種操作很常見,網友是最容易被煽動情緒的,節奏一旦帶起來,後續除非有非常有力的證據,不然很難逆轉。
他剛開啟手機,看到上面十幾通未接電話愣了愣,回撥過去電話卻變成無法接通。
祁跡想了下,最終還是妥協,轉手給蘇勉超打了個電話。
這個節骨眼上陳勝航壓根沒心思出去喝酒,電話結束通話三通,對方依舊堅持不懈,最終接起來發現對面是祁跡。
祁跡到達約定地點時已經很晚了,帽子摘下來難掩臉上的疲態,陳勝航看到他,後知後覺對方那邊也出了不小的事。
“他電話打不通……”
“我們聯絡不到他……”
雙方話一出口,皆停了下來。
祁跡坐下來,陳勝航看著他,和上一次見面沒什麼區別,眼神依舊清澈,除了頭髮有一點凌亂。
陳勝航換了個坐姿,“你電話裡說有些事想找我談……是什麼事?”
不等祁跡回答,他又說:“是想問那段影片是怎麼回事?”
祁跡卻搖搖頭:“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他什麼都不肯跟我講,尤其最近……”他說到這裡停住了,小心翼翼看了眼陳勝航,“你知道我們兩個的關係吧?”以他對萬初空的瞭解,應該是不會藏才對!
果然,陳勝航回答:“……知道。”
他算是發現了,這兩個人在談戀愛上都有種別人自愧不如的坦然,根本不顧別人的尷尬!
陳勝航忍不住問:“你不在意那個影片嗎?”
“在意啊。”祁跡坦言,“關於他的事我都很在意。”
陳勝航沉默一會兒,最終嘆口氣,撓撓後頸:“其實這種事不該由我來說,但確實應該告訴你才對……”
他多少清楚萬初空的顧慮,那麼執著抓緊不放,生怕鬆開手小貓就跑了。但祁跡有知道的權利,也有選擇的權利,更何況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而堅定。
陳勝航撥出一口氣,決定把這件事說完自己就逃回本家去,以免過後萬初空知道了追殺他。
“許多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他高中的時候出過事,所以伯母才會管他管得很嚴,那個影片裡面你看到的……他手上的血,不出意外應該是他自己的。”
他說著抬眼去看祁跡的神色,“我和他大學時參加同一個話劇社,他底子很好,很受老師喜歡,但是這種劇團都有競爭的,他又是個亞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