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自然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她,只好又把師傅嚴岐伯抬出來,她說:「我雖然只是個大四實習生,可我還是嚴岐伯的弟子,幼年起就跟老先生學中醫,最開始胡司令來杭城就是想讓嚴老先生給做手術,嚴老先生身體不方便,但我可以給胡司令實施這個手術。」
一把嚴岐伯抬出來,沈溪感覺大家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就是那種「原來她是嚴岐伯的弟子」的驚訝、羨慕的眼光。
她師父的名頭也太好使了。
胡司令一直在觀察沈溪,他拍了拍手,讚許道:「好,就讓沈溪給我做手術。」
這姑娘特別自信,身上有股衝勁,有股韌勁,像年輕時候的他。
記得當時他還是個普通士兵,一個毛頭小夥子,他們連隊犧牲了一半,連長問誰帶隊去包抄敵人後路,胡司令站了出來,說:「我去。」
當時的他自己就是這般篤定,這般堅持。勝利打完那場仗,他從普通士兵直接升到副連長。
戰爭年代,好多人都是這樣拼殺出來的。
他在沈溪身上看到了同樣的品格。
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大家聽到胡司令的話,好像聽到一個笑話,紛紛出言勸阻,有專家說,讓沈溪來進行手術,還不如隨便指定一個醫生。
剛才說抓鬮,現在指定了一個實習生。他們雖然不願意自己主刀,但也不願意把這件事當做兒戲。
胡司令橫眉立目:「吵什麼吵,你們一個個推三阻四,沒有一個願意做手術,就沈溪樂意,就這麼定了。吳鐵梅,你好好培養她,兩個月時間,把她訓練成合格的能做手術的醫生。」
被點名的吳鐵梅感覺頭大。
胡司令決定的事情,可是沒人改變的了,吳鐵梅看看沈溪,又看看各位專家說:「那好,暫定由沈溪來進行手術,我們商定下如何帶她,現在先拜託各位,我們軍醫院沒有那麼多腰椎病人,估計要杭城還有海城醫院的醫院配合。以後有相關手術都帶沈溪參加,不大的手術就由她操刀,兩個月時間,培養任務很艱巨。沈溪,接下里你也會很辛苦,你能做到吧。」
沈溪語氣堅定:「我可以。」
吳鐵梅說:「好,那我們先商量一下。」
沈溪先跟著沈戍東推著胡司令出了會議室,專家們的會議內容由如何救治胡司令改成了如何培養沈溪。
倆兄弟這天也來看望大哥,沈戍邊聽了驚訝得合不攏嘴:「沈溪,你說什麼,你給做手術,你可省省吧,咱華國就沒醫生了嗎,用的著你,隨便拉個醫生來都比你強。我跟你說,要是手術失敗你可會影響大哥的前途,胡司令會遷怒到你身上,自然也會遷怒大哥,到時候什麼乾兒子啊,我看大哥就得直接退伍回家。」
沈戍疆說:「小妹,你連手術都沒怎麼做過吧,你是拿胡司令練手?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你也不看看對方是誰,敢拿胡司令練手。」
沈溪抄起床上的枕頭就往他倆身上砸,她說:「就知道你倆會這樣說,我不拿胡司令練手,拿你倆練手啊。」
倆兄弟邊躲,沈戍邊說:「大哥你看看,小妹跟陸副團在一塊,變得暴力多了,她就仗著有陸副團撐腰,對我們倆特別兇,整天不是打就是罵。」
沈戍東看著笑鬧的弟妹,心情倒是寬慰了很多。不過他還是說:「沈溪,雖然胡司令拍板這件事,但我不想把你扯進來,我不想讓你承擔任何後果,你可以反悔,我去跟胡司令說。」
沈溪堅持說她可以成功實施手術。
沈戍東動搖了,既然是胡司令做的決定,又是一個簡單的手術,那就讓沈溪試試吧。
晚上回到家,沈溪把這件事告訴陸嶺,不出意料,陸嶺為她擔憂,他微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