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簡直是自豪得不得了。
沈父指著報紙說:「你看,老三得了出血熱,小溪才會去援助農場,從農場回來小溪又去研究出血熱病毒,老二老三就會連累小溪,你看這個老三他多沒出息,還吃上老鼠了,我們怎麼生出這麼個敗類。」
沈母有點難過:「老三不會是吃不飽吧,要不他怎麼會吃老鼠?」
沈父嘆了一口氣:「你別為他推脫了,他們一個月工資接近四十塊,別的知青都能吃飽,就他吃不飽?肯定是他覺得吃老鼠肉新奇好玩,沒出息的玩意。」
正說著,農場場長助理來了,說場長請他們去辦公室。
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場長這段時間很關照他們倆,他們在農場過得並不辛苦,不過夫妻倆不知道場長要說什麼,還是有點忐忑。
到了場長辦公室,場長關了門,還拉了兩把椅子很熱情地讓他們做,甚至給他們倒了兩杯水。
兩人內心稍定,就聽場長說:「上級在重新調查你們倆的事情,我聽說別的農場已經有人被平反,重新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也不知道你們這次能不能回城。」
農場比較閉塞,他們也沒收音機,不知道下放人員回城的事情,也不知道上級也會重新審查他們兩個。
沈父沈母很激動,既然上級重新審查他們,並且有人已經回城,那他們也有返城的希望。
場長說只是提前給他們通氣,如果有人來調查如實交代就行。他還說:「你們倆可是獨一份,咱農場就你們倆被重新審查,即使這次審查不透過我估計你們的待遇也會好一些。你們家小閨女出息了,做出了重大科研貢獻,給咱們國家爭了光,上頭這才格外重視你們倆。」
夫妻倆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沾了沈溪的光。
上次他們從宿舍搬出來分配到獨立住房,並且不再需要種田,那次他們就覺得是因為沈溪把關節炎秘方上交國家,做了貢獻,他們的待遇才寬鬆一些。按照這次的情況推斷,果然是這樣。
倆人放下心來,就等著上級的重新調查結果。
——
剛回到杭城,嚴啟明就應爺爺的要求,往醫院給沈溪打電話,得知她不在醫院,嚴啟明又往沈溪家跑了一趟。
沈溪正在家中休息,就跟著嚴啟明一起去看嚴岐伯。
沈溪很慚愧的說:「師父,學習金針拔障的事情耽誤了,這幾個月一直沒時間,我就觀摩過師兄做兩臺手術。」
她想其實師兄可以給師父做白內障手術,她在一旁用精神力護住師父的眼部其它組織,他們配合默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嚴岐伯並沒有責怪她,而是誇她分離出出血熱病毒,做得非常好。
她去農場的事情,還有研究病毒的事情,嚴岐伯都知道,說明對方很關注她,這讓沈溪覺得心裡暖暖的。
嚴岐伯眼睛看不見,又不願出門,很悶的慌,想找人說話,沈溪跟他說以後會經常來看他。
嚴岐伯說:「你要是有空就多來幾次,我還可以教你點東西。」
他覺得沈溪是棵絕佳的好苗子,要不是他眼睛不方便,可以教她更多的東西。
——
沈溪回來第二天,沈戍邊就從郊區傢俱廠回來看她,給她帶了菜籽、花籽還有好多山上摘來的青梅,還帶回來沈戍疆寫的信。
沈戍疆知道沈溪在研究所,寄信不方便,就把信寄到了沈戍邊哪兒。
沈溪把青梅清洗後放在罈子裡,用鹽水醃漬,準備做話梅,然後就開始看信。
沈戍疆在信上寫全國人民都知道他吃了老鼠,他說自己找不到物件了。
除了信,還夾帶了五塊錢跟一張從雜誌上剪下來的一角,上面刊登的是沈戍疆的那首標題是